&&&&,很轻地叹气,“小朋友真是,什么都不懂。”
她以前也偶尔会开玩笑地叫他小朋友,但显然和这句话不是一个意思。
她以为可以依靠的大树给不了她需要的保护。
他懂,牧鸿舟想说他懂了,可是钟意的计程车到了,她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坐进去,车窗快速升起,车子飞速驶离,没有给牧鸿舟留下一句话的时间。
牧鸿舟靠在邮筒边,仿佛一场奔跑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钟意发红的眼眶,失望的眼神像一根根细长的针刺进他的身体,痛感绵延,大脑昏黑,他的世界瞬息颠倒。
无论钟意在电话里对他说分手,还是当着他的面坐计程车离开,都像是从牧鸿舟的身体里活活拔掉一根肋骨,那比疼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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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牧鸿舟如期启程回国,教授带着几个学生将他们送至机场,来的人里没有钟意。
教授不知他和钟意之间曾经或现在发生了什么,大约是不太美妙的回忆。他没有多问,只是用很遗憾的眼神和他告别,并表示欢迎再来。
牧鸿舟苦笑着说好。
夜一点一点黑下去,飞往S市的飞机从远处的草坪滑过来,机翼雪白,锋利如刃,隔着空气割在他的身上。
要走了。
一切都要结束了。
牧鸿舟的心里忽然涌上浓浓的不甘。
他从钟意那里拿到一份不及格的成绩单,他犯了那么多错误还没有订正,他不可以走,钟意也不可以走。
钟意没有他想的那样坚强,他也没有钟意认为的那么聪明。他就是一个笨蛋,犯了错误,把她伤得很深,但他不是冥顽不灵的死木头,只要钟意不满意的他都可以改,他愿意花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
他们都还年轻,他们明明都还爱着彼此。
不可以就这么结束。
钟意觉得家里的狗越来越烦了,她在它头上捶了一下:“叫唤什么?这么喜欢他,你干脆跟着他走好不好啊,你是狗狗还是白眼狼呀?”
它叼着玩具跑开了,钟意乐得清闲,坐在餐桌前津津有味地吃烤鸭。
FM在傍晚六点半准时播报晚间新闻,今晚伦敦大雾,又有许多国际航班因此晚点。
钟意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牧鸿舟好像是是五点半的航班,那么他应该已经走了吧?
烤鸭在冰箱里冷藏了一天,拿出来再加热过后就没滋没味的。不好吃,她剩了一半扔了。
抱着狗正准备上楼,门铃突然响起。
肯定是伯朗太太又做了什么充满创意的烤饼过来分享,钟意挂着笑出去了。
见到牧鸿舟,她的笑容瞬间僵住,嘴角落了下来,转身便往回走,却被他从背后紧紧地抱住。
牧鸿舟强有力的双手扣在她的腰上,钟意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腔的颤抖。
她闭了闭眼:“你回来干什么?我认为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但是我还没有说明白!”牧鸿舟声音嘶哑,他像一条逆流而上的笨鱼,身体和尊严一起弯曲折叠,只为了冲到钟意面前,和她说一句或许根本没人在意的解释。他无语伦次地:
“我以前是觉得说多不如做多,我嘴巴这样笨,永远都说不过你......我害怕惹你生气,我害怕我配不上你,我害怕你对我说分手,小意,我怕的是这些,不是怕你。”
钟意当然知道牧鸿舟为她做了很多,可是很多事情如果不说出来就永远都跳不脱那个模糊的界限,他们就永远都在原地打转。
“嗯,我知道了,晚安。”钟意低头去掰他的手。
牧鸿舟的绝望快要漫出来,他垂死挣扎:“小意,你听我说,小意,我不会逼你,可是看不见你我根本没有办法工作,也没有办法正常生活......你可以拒绝我,但是请不要躲着我,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好吗?”
“你爱在哪里是你的自由,我管得着吗?”钟意没好气道,她顿了顿,“你一直在这待着,你手下那么多员工喝西北风去吗?”
牧鸿舟笑了笑,把她环紧了一点:“你以前说只要我想要做的事情最终都会实现,我以前的梦想有很多,打篮球,做科研,开公司,但是现在我只想要你,其他都不重要。”
他低下头颅,埋在钟意馨香的发间:“你喜欢花,我每天都给你送花好不好?你喜欢钻戒我就给你买钻戒,你喜欢穷光蛋我也可以变成穷光蛋......”
他顿了顿,很郑重地表白:“钟意,我爱你。”
钟意不舒服地扭着腰:“穷光蛋没资格说爱我。”
“好好好,那我不是了,我不会变穷。”牧鸿舟的手松开了一点,但还是抱着她不舍得放开。
“还说不会逼我,那你现在这样算什么?”钟意毫不客气地拧他的手背,把那薄薄一层皮肤揪得通红,牧鸿舟痛得闷哼几声。
“让我再抱一会,就十秒钟。”他忍住疼,哑着声求她。
钟意不知道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