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钟意在饱胀的阳光里幸福得几乎要化掉。
她是真的在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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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筹交错,宾客尽欢。钟意在吃掉第三块蛋糕后,紧绷的束腰开始闹意见,牧鸿舟走过来,“出去走走吗?”
穿着白色西服的牧鸿舟格外英俊,修颀高瘦,自成一派的清贵大气,钟意看得移不开眼。她今晚有点喝多了,七荤八素地看着他,笑起来,“好啊。”
夕阳落山,快到晚餐时间,在海滩玩够了的人们返回会场,端庄了一天,大家都憋了一肚子的坏水,趁着最后的时机,好好涮一涮这对小新人。
晚餐按流程上齐菜品,主持人兴奋地端着“抽奖箱”上台,可等了半天,新郎新娘却迟迟没有出现。
翻遍前场后台也没找到。
牧鸿舟和钟意不见了!
准备了一百种折磨新郎的办法的陆渐屿在场面即将失控的时候收到了牧鸿舟的消息。
——我们提前度蜜月了,祝大家玩得开心。
......什么意思,跑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又收到了钟意的消息。
——逃婚了,勿cue,你们嗨^_^
陆渐屿:“???”
主持人:“!!!”
全体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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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上高速啦?”钟意扶了扶头上的婚礼皇冠,握着安全带紧张又激动地看着前方的路标。
他们开了一辆非常骚包的敞篷跑车,夕阳直直地照进钟意的眼里,泛出好看的光泽。
“嗯,准备好了吗?”牧鸿舟戴了墨镜,勾着嘴笑的样子比平时多了几分痞气,钟意看得有点呆。
“等等,还没有。”钟意让他把车先停下,扑过去勾住他的脖子。
牧鸿舟掐着她的腰,一手扣在她脑后,他们在溶金烂漫的夕阳下交换了一个湿热绵长的吻,拥抱相贴的剪影和天边的火烧云共同砌成一场美丽黄昏。
“好了,我被你帅晕又帅醒了。”钟意喘着气坐回副驾,在一堆唱片里挑挑拣拣,“这张怎么样?”
《Michael Meets Mozart》。牧鸿舟看了一眼,“就这个。”
按下播放,她打了个响指,“OK,我们可以继续私奔了!”
潺潺的前奏响起,曲调渐渐变得慷慨激昂,车子油门加满,像腾飞的鹰一样飙上高速。
流转的音符跳跃进身体,风吹过都是浪花的弧度。极目远眺是高速公路下一望无际的森林和海滨,仿佛他们速度再快一些,就能冲破那轮落日。
钟意指着前面那辆车,“超过它!”
牧鸿舟无声地笑,一脚油门踩到底,漂亮平稳地加速微移,一辆又一辆车被他们甩在后面。
钟意的笑声扬在风里,她双手扩在嘴边对牧鸿舟喊:“我们开到月球好吗?”
牧鸿舟扬起嘴角,“你确定要当着太阳的面说这句话吗?”
“那随便开吧!”
钟意神色轻松地倚着枕垫,前方一片坦途,盛大的夕阳像泼洒开的香槟,太阳掉了一半进地平线里,云层飞出一团新生的雾霭。
光影交错的视野朦胧不清,他们好像驶进一场梦里,三年前从浮金山下来的那个初晨,钟意在牧鸿舟身后搂着他的腰,摩托车磔磔的发动机声惊醒了路边沉睡一夜的田野和麻雀。
当时她摘了头盔,像现在一样发丝散乱飞扬,在他耳边嚣张又真诚地告白——
“牧鸿舟!”她摘了皇冠,“我可真是,太爱你了!”
前方出现新的路口,他们下了高速。牧鸿舟把车停在路边,解开钟意的安全带把她抱过来接吻。
他们的皮肤被夕阳浸成蜜色,钟意在长吻中悄悄睁眼,天高云淡,芳树如茵,入眼是牧鸿舟眉间化不开的温柔。方才被他们超越的车再次经过这对身着白纱的新人,口哨声此起彼伏。
相比钟意,牧鸿舟的爱深刻内敛,藏在每天清晨的鲜花里,藏在文火慢炖金黄清亮的虫草花鸡汤里,藏在睡前绵长温暖的晚安吻里。
他很少说我爱你,但是钟意每天都听到很多遍。
磕磕绊绊六年,无数过往穿针引线,悲伤快乐一起细细密密地扎进心里,缝纫出一场盛大婚礼,画面定格在他们藏在花后的热吻。唱片还在转,琴声和眼泪一起漫出来。
一生很短,爱很长,纵然有一天他们年华老去白发苍苍,爱情依旧维持了初遇时怦然鲜艳的模样。
他们在夕阳和星空的交界处,透过光与影的缝隙,看到彼此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