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出来了,捏着化妆棉往脸上擦爽肤水,在化妆台前挑来挑去,“海滨主题用树莓色口红吧?感觉西柚色太活泼了不够正式,哎要不叠涂试试看?”
陈姐清了清嗓子,拍着脸走过去,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工作状态,“嗯,今天阳光很好,橘调可以稍微重一些。”
钟意自觉地扎起束发带,闭上眼睛配合她打底。
陈姐是专业化妆师,给不少明星都化过新娘妆,钟意长得好,底子不熟大多数女明星,人也随和,和她聊天很有趣。
“钟小姐结婚好早,现在这么年轻就找到真爱的可不多。”陈姐给她挑了一个蜜桃色系的腮红,少女感十足。
“不早啦。”钟意配合地扬起嘴角凸出苹果肌,“我二十八了。”
陈姐向来稳如泰山的手一抖,化妆师直接戳进腮红盘里。
那张脸嫩得跟十八岁没差,开口说话时给人的感觉就是青春无敌,可是她一说自己二十八了,竟也不违和,十八岁的少女不会有这样妩媚多情的一双眼睛。
陈姐不动声色地换了支刷子重新取粉,“......你不说我完全看不出来。”
“是吧,我每天都觉得自己才十七。”
陈姐口罩后的眼睛弯了弯。
门外响起牧鸿舟的声音,钟意让人把门关上不许他进来。助理依言照办,不过还是说道:“咱们是西式婚礼,倒也不必讲究婚前不能见面的传统。”
“我妆还没化好怎么能见人?新郎也不让见。”
钟意拿手机给牧鸿舟发消息:回去睡觉,快点。
她对着镜子笑起来,“姐弟恋嘛,新娘子的心态比较脆弱。”
心态脆弱的新娘在婚礼后台打起了游戏。
牧鸿舟穿戴整齐打理好造型才被放出来,脚步匆匆地去找人,一拉开休息室的门,看见钟意和几个穿着白色礼服的小花童捧着手机聚在一起开黑,他刚进去就听见五个手机同时发出了“Trible kill”的声音。
牧鸿舟:“......”
钟意朝他粲然一笑,眼神晶亮:“你来啦,过来看我拿五杀。”
柔软细腻的羊绒地毯,四个小花童在上面坐的坐躺的躺趴的趴,蹬着小短腿说姐姐好厉害。
牧鸿舟不知怎地想到了白雪公主和四个小矮人,有点好笑地走过去,“小朋友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里可以看新娘啊。”
“还能吃到小蛋糕。”
“新娘姐姐还会带我们上分。”
牧鸿舟在四个小朋友的叽叽喳喳声中走到钟意身边坐下,看似不经意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紧绷,“我,看起来还行吗?”
“行啊,你一直都很行。”钟意拿到五杀玉石俱焚,游戏界面灰掉,她抬头看着牧鸿舟,总算没那么敷衍了,“全世界最帅的新郎,快来和我亲一个。”
小朋友们笑嘻嘻地捂住了眼睛,指缝比眼珠子还大。
“别把你口红蹭掉了。”牧鸿舟笑着亲了亲她的耳垂。
正蜜里调油,张明带着司仪进来,提醒他们婚礼即将开始,新郎新娘得暂时分开,去各自该去的地方准备入场。
四个小花童从地毯上爬起来,提着花篮跟司仪走了。张明作为钟意的“娘家人”,待会儿由他挽着新娘从红毯一侧出来。
钟意在门口和牧鸿舟暂别,她还没换上高跟鞋,踮起脚尖,红唇挨着牧鸿舟的下巴,“那我走啦。”
“嗯。”牧鸿舟深深地看着她。
她隔着毫米的空气送出一个飞吻,“记得想我。”
说罢就转身走了,一抹亮白纤挑的倩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牧鸿舟总觉得刚才的场景有些熟悉,大概在过去的某一天或者很多天里钟意也像刚刚那样,踮起脚尖抓着他的衣领,在他脸上印下精致红润的唇印,又得意又紧张地看着他,说,记得想我。
不知不觉地,想她对于牧鸿舟而言不再需要刻意记起,这件事早已成为他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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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鸿舟站在礼台下翘首以待,宾客席间众人交头接耳,直到司仪庄严提醒:“新娘准备入场,婚礼即将开始,请各位保持安静。”
大家左顾右盼,纷纷交换着激动的眼神,倒是没有再说话的了。
钟声敲响,红毯尽头紧闭着的门终于敞开,灿白天光倾泻而出,钟意站在红毯上,立在光下,白纱胜雪,发瞳如墨,嘴唇是初春枝头一点软红嫩苞,微微一笑时沁出含露带雾的朦朦香气。
新娘灼灼昳艳,曼睩四照,美得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牧鸿舟挪不开眼,看着他的新娘朝他一步步走来。漂亮的小神女走下莲花台,一路踏破红尘,所行之处花香细长,她的爱人手捧鲜花在终点等她。
钟意到达红毯拐弯的转折点,牧鸿舟终于不必苦守,迫不及待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从张明的手中接过钟意,挽着她的臂弯,两人手捧鲜花一起走向宣誓礼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