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马府留了数日。
这日马文才带着我在大场里放风筝排解思念的情绪,忽然听的有娇声道:“表哥。”
我循声看去,只见一妙龄女子站在不远处,慵鬟高髻,绿裳婆娑,黛娥秋瞳,天姿国色。
果然和马文才沾亲带故的都是这般天人之姿。
我环视自身,样貌自觉不差,但比起一般女子我不爱红妆爱武装,少了些柔情似水。
“这位是?”那少女看看我,疑道。
“祝家庄九小姐,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马文才介绍我。
听到未过门的妻子几个字,少女脸色不大好看,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我几眼,面带不屑。
我也是女人,她的意思我明白。素来甚少涂脂抹粉的我,比起她的浓妆艳抹确实寡淡了些,不过我并不在意这些。
其实按理我是应该在意的。当初我喜欢梁山伯的时候,他与书院里山长的女儿走的近了些,我便醋味甚浓,平白无故发脾气,不与他说话生他气,想必山伯那时候很莫名其妙吧。眼前的少女显然是喜欢自己的表哥的,所以她吃我的醋也很正常。
马文才简单和她聊了两句,就让家仆带她去花园赏花。
我看着那个千金小姐委屈的神情有些不忍:“我们可以带着她一起放风筝。”
“我不喜欢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多出旁人。”马文才道。
“她是你表妹,不是旁人。”
马文才把缠着风筝线的木柄插进土里,转头看向我:“你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希望有第三个人在吗?”
“那不一样。”
“是不一样,那是因为你喜欢他。你喜欢我吗?”
“...”是啊,我喜欢他吗?我对他其实感恩多于爱吧。
“你不用说出来,我都明白,我不想逼迫你什么,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就足够了。”
和他在一起,一起生活一辈子,我可以坚持下来吗?
我爱不了他,但如果可以有个人替我爱他,就可以减轻我的负罪感了,这才是我的真实想法吧。所以我才想把他表妹拉过来撮合。
我有些心虚,不敢看他。
手突然被他一双温暖的大手的握住。
他没说话,他在给我时间思考。
我不知怎的,一下子平静下来,把头轻轻靠在他身上,好像找到了依托一般。
朦胧中,感觉脸上痒兮兮的,我不满的咕哝几句,想继续睡,谁知嘴唇上又传来微痒的感觉像是柳絮拂过般,我有些恼怒了,伸手去打,只听到啪一声。
清脆的响声把我惊醒了,我连忙睁开眼睛,先是看到马文才近在咫尺的俊脸,然后就是我五个手指按在他脸颊上的情形。
我心里咯噔一下,以我在书院几年对他的观察,他的性格遭此大辱,非把那人手卸了不可。
他果然面色不善,但竟没发火,反而道:“你打的挺重。”
“我方才睡梦中以为是虫豸叮咬,才用力拍打驱赶,哪知道是你。可你离我这么近,在做什么?”
“你没感觉到吗?”
我摇摇头,正想再问,他却伏身过来,覆在我的唇上。
我浑身僵硬,一时竟忘了推开,只任他辗转厮磨,甚至勾我口舌,唇齿交汇,愈吻愈深,愈吻愈烈。
我哪里经历过这些,早已浑身瘫软,四肢无力,呼吸难续。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我深吸一口气,本想指责他,却又不知该站在哪个角度指责。于情于理,我都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