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安静,男人并未疲软的性器仍翘在樊蓠的后腰处射着余精,两人都喘着粗气坐在长绒地毯上没说话。段择将她窝进怀里,手臂从她腋下伸到前头来缓慢平和地揉弄着颤巍巍的乳头,同时屈起一条腿夹在她双腿间,膝盖轻轻抵弄着她尚在高潮中颤抖的阴户以做安抚。
哼,又是这样,事后知道温柔了。
不过这勉强让樊蓠心中的咆哮延迟了一会,她尽量不让表情太过狰狞地转头瞪人——
段择微闭着眼靠在石柱上,室内的水汽已经让他浑身都湿漉漉的,额头的碎发温驯地耷拉着,看着甚至有点脆弱感。远离西北的风沙和血雨数月了,他皮肤干燥粗糙的情况改善了不少,神态也更加放松惬意,整个人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
这一眼让樊蓠心中倏地有些酸涩,剩余的怒气也忘得差不多了。她暗自唾弃着自己的心软,没好气地伸手抹掉他额头的汗,“心里舒坦了?”
段择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大狗似地回望她,就差把无辜俩字顶脑门上了,“我一直挺舒坦啊,没有不舒坦啊。”
“嘁,能不能不装啊?我知道你介意我跟别的男人的事。”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气什么?
“没有……”段择干笑两声,堪称小心地瞄着她,“就是、就是太想你了,太激动了,不是因为别的。吓着你了?”
樊蓠抬起下巴拿鼻孔看他,“哼,我以为你要跟我同归于尽呢。”
段择被她逗乐了,眼角含笑地盯了她一会,还是没忍住把她窝进怀里,“那不至于,我还想跟你活到天荒地老呢。”
啊、这……一说到有关未来的事樊蓠就心虚了三分,赶紧转移话题:“别转移话题,你刚才是不是想到我跟霍陵飞那倒霉孩子的事了?”
段择黏糊糊地亲着她的侧脸,冷静道:“我也有过别的女人,没资格在意这种事。”
“啧,看这话说的,多有技巧。”没资格并不等于没想过。樊蓠当然感受得到他极力压抑的委屈情绪,连忙把他的头从自己颈窝处薅起来,兴趣盎然地拉扯他的脸,“我看看你是什么表情——哦,还是嫉妒了嘛~”
段择久违地感受到了在别人的目光下无所遁形的尴尬,索性摊牌了,反手握住她两只腕子气急败坏地低吼:“没错!你眼力见长!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一浪荡子,没资格让你守身如玉,但我就是忍不住想啊!我有了你以后再也没有过其他人,可是你还是……”不止有陵飞,被仇恨冲昏了头的夏泷暂且不论,可还有安寻悠呢,他知道他们在罗苏伦境内有过怎样的因缘际会!呵,他第一次希望自己的情报网不要那么发达。
“一想到你我就想揍那臭小子,他一提你我更想揍死他!”根本不可能当作没发生,这种事怎么可能不在意?只要一想到自己心爱的花儿也曾因别的男人妖冶绽放,怎么可能还保持平静?!
“可他现在不在这儿,我只能干妒忌,然后狠干你,今儿个我要把你干翻我说得够清楚了吗?”他每吼一句就要凑近一些,樊蓠被喷得一直向后让,直到后脑勺枕上了地毯,这倒正如了段择的意,将她压得结结实实。
樊蓠嫌弃地睁开一只眼,“你看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脸白洗了,都是口水。”
段择无奈地笑出了声,到底抬手帮她擦了把脸,“细嫩光滑依旧,看来没事。”
樊蓠嬉笑着揉他的脸,“原来你也有藏不住情绪的时候,我心甚慰!”看到这男人为她抓狂吃醋,她怎么就这么爽呢,啧!
眼看对方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阴郁又委屈,樊蓠连忙放软了语调,“别气啦,我对他没那意思,当时就是跟你赌气,故意瞎折腾气你呢。现在想想我也后悔,那样实在太草率了,而且对自己也是不负责任。”当初还以为会永远离开,所以才敢放肆。
“你当初……”段择敛起了笑容,慢慢坐起身,“是想一走了之的吧?”
“……哈?”
“临走前才会大胆冒险,挑拨我跟陵飞打起来,既是为自己出气,也为断自己后路,你当时没打算再回来,对吧?”
樊蓠在他直直的盯视下浑身一僵:这家伙,竟然知道她之前的“死亡”其实是离开吗?打从她“复活”过来以后,他从没问过自己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了!她脑中一时百转千回,理智与情感拼命拉扯着,不知是否要趁机告诉他自己来自另一个时空。
但不等她做出决定,段择已经聪明地退了一步,只是紧紧抱住她低声哀求:“我不问你到底是谁,也不求你只有我一个,但是……”不能不走吗?不能……为了我留下来吗?他几乎要忍不住问出口了!但最终他没有,他胆怯了,生平第一次不敢揭晓答案,生怕那是自己无法承受的。
“能不能不要再像上次那样突然离开?”段择头抵着她的肩窝,嗓音因为哽咽倍加低沉,“我以为……你、死了……”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他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到,樊蓠心中竖起的铁丝网塌下了一角。“不要这样嘛,上次……是意外啊,以后不会那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