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一会,她发现房间内确实有另一个人,正坐在书桌边写着什么。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她也知道那是谁了,心间不由自主地便泛起了甜蜜,“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哟~舍得抛下娇滴滴的小美人回自己的狗窝了?”肖晴像没有骨头般晃到床边,似嗔似怨地轻捶了床上的男人一下,“叫你吓人家~”
段择索性跳下床穿衣服,反正睡不着,去宫里溜达一圈检查下皇城守卫吧,当然重点要看看濯央宫的防护到不到位。
“夸张。”樊蓠受不了地白他一眼,“你又不是下半身动物,哪可能一直想着……那种事?好好睡一觉吧你。”
“没有,”段择蹭着她的脖子哼哼唧唧,“就是怕离得近了忍不住……”
段择轻轻拨开她散落在枕头上的头发,隔着被子抱着她躺下了。
后者讳莫如深地摇摇头:所以说不得。
“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样算咱们都有大半年没见了,我看见你激动不是很正常嘛~难道你都不想我的?你说,晚上我不在你怎么还睡得这么香?是不是没想我?你说你说……”
“哈?这……”
原本已经要迈出房门的夏泷骤然转身,气冲冲地指着段择:“你还留在这儿干什么?陛下有孕在身还能跟你胡闹吗?你该去哪睡去哪睡!”
肖晴刚从窗户飘进来就对上一双大睁着的眼,吓得差点高呼救命。
“关她什么事?”段择觉得对方到底是在后宅困久了,他好意想解释一句,想让对方知道在一段真情中并不是只有女子的患得患失和争风吃醋,男人也可以自发地对自己有所约束。但想到如今物是人非,对方未必将他的话当作好话听,便摇摇头作罢了。
万幸,这最后一句话就像定身法一样,让男人定住脚步一动也不动了。肖晴是既满意又嫉妒,呸,不就是个为老不尊的贱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樊蓠哪里可能真不管他?已经听出他嗓音有些嘶哑,料想又是没好好休息,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就过来了。“没什么要紧的事你就再歇歇,离上朝还早。”说罢向床里头让了让。
“我把陛下带回皇城了,你们的承诺呢?!现在又来提什么要求,故意耍我吗?”
“无不无聊?”夏泷也不知怎地突然暴躁起来,冷冷地低吼了一句便拂袖而去。
樊蓠在凌晨的时候醒了,很是莫名其妙地,她在睡梦中感觉有人在注视着她,于是艰难地睁开了眼。
“你们还要我怎样?”段择咬着牙恨恨地转过身,眼神中的沉痛和憎恨惊得肖晴往后瑟缩了下:他……那两个女人,对他就如此重要吗?
“不然呢?你觉得如果是我的,我现在还会在这里消磨时间吗? ”
几乎迈出房门的段择猛地回过头:“你说真的 ?!”
段择没有像往常那样躲开她的触碰,他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你竟然知道我在这里,消息挺灵通。”
肖晴也顾不上卖弄风情了,气得跳起来拦在他面前,“你有必要这么忌讳我吗?我干什么了,不就是跟你调笑几句,怎么,善良单纯的金枝玉叶就是容不下了?”
肖晴连连摇头:“只是想问你陛下怀孕的事情……就是,那真的是摄政王的孩子吗? ”
这小破院子可不是元帅府,而是他从小跟着小娘长大的家——段元帅用来放置自己的外室的地方,女主人过世以后便自然而然地破落下去,说是他的狗窝也没错。
“难道就不能是我了解你?”肖晴嘟着嘴又要捶他,整个人几乎快贴到他的床上,“动不动就怀疑这个、猜测那个的,你累不累啊?”
樊蓠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不习惯他不在,刚睡着没多久才睡得这么沉,连忙躲开他的手转向床里头,“你爱睡不睡吧,我要继续刚刚的好梦了。”
肖晴赶紧点头:明白了、明白了,别激动。“其实我们没有骗你,是复活仪式……唉,真的需要一些复杂的准备。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凤凰谷?如今万事俱备,只差我们去唤醒你要救的人了 。”
樊蓠愕然地看向段择:真生气了?看来洛惊羽是他心底极为深刻的一道伤啊!
“吵醒你了?”段择轻缓地走到床边帮她把耳塞戴上,让她继续睡不用管自己。
“什么这那的?她现在正是胎气不稳的时候,寝殿里头一夜三四次地叫水合理吗?别说你什么都不会做,鬼才信你会跟她盖着被子纯聊天!还不走?成,打今儿起本王一夜三班岗地让宫人在她殿里伺候着,看看你有多厚的脸皮!”
皓月西悬,这阵子一直温香软玉在怀的段统领如今骤然一个人,即便躺在自己的床上也毫不意外地失眠了。
本已经闭上眼的樊蓠奇怪地扭头看向他:不脱衣服进来?“一会是还有什么要紧事吗?”
“哎!你真要走啊?”肖晴连忙追上去,“只见新人笑不听旧人哭,你打算窝在温柔乡里,不救你小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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