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又要报名科创。女友暗示我要参加,但这次我并不想报名。
她知道我有一个已经成型的想法,并且已经建好了模型。但我不想把它浪费在学校的一个小小的科创比赛中。我想把它卖掉,可以卖个好价钱,把母亲近五年的债都还掉。
女友把我约到了她的公寓,哭着求我,我感觉到一丝反常。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如此急切。
她是想要看我做好的成果吗?她应该是想要把这个东西据为己有吧。我想。
在之前的相处中,我隐约猜到她和家里的关系可能并不算好,不然有一个做互联网公司的爸爸,找一个我这样的枪手是很容易的事情。
所以我放柔和了声音,抱着她安慰她,问,“怎么了?是家里有什么事情吗?”
她在我怀里,有些混乱地哭诉,“求求你了,我的后妈,她要给我订婚约,把我卖给宋总了。爸爸居然不阻拦,我已经做得这么好了,为什么…”
我在心里暗暗地想,不是你做得这么好,是我。
不过我心下了然,宋总,在俱乐部工作的时候早有耳闻。他不仅长的不好看,还好色,还有些特殊的癖好,让上过他床的所有人都很惨。
我拍拍她,让她稍安勿躁。
我说,“不要担心,我这次是不打算报科创的,但我会给你一个想法,你说是你要做的,把它给你爸爸看,把他暂时稳住,后面的事情我们再想办法。”
我不准备把做好的成果给她,也不打算替她做新的东西。只给她一个想法,拖住她两个月就好。
再过不到两个月,我们就要毕业了。卖掉成果,还了债,我会比现在富有得多,再找到工作,我就不需要打工,也不需要给大小姐当枪手来支持我的生活了。
至于大小姐,大概她毕业了也会和我分手的。就算我再有才,她家也不会认可我的。更何况,她还有一个想要把她卖掉换利益的后妈和默许一切的爸爸。
她听了之后,情绪有所缓和。
她说,“那你要记得把想法写成报告发给我哦,你最棒了。”
我在没有开灯的昏暗房间里,讽刺地笑了笑。
第二天是校园开放日,中午,我在计软院门口等女友下课。
她还是打扮光鲜,永远带着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热情的笑。仿佛昨天那个在我怀里把我衬衣哭湿透的人不是她。
在人前秀恩爱是她的嗜好。我被她挽着胳膊,和她朋友交谈。
实际上,没有主观能动性的社交是很无趣的。所以我走神了。
校园开放日,很多朝气蓬勃的高中生在校园里游荡。
在女友还没出来之前,我就注意到了,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两个女孩。有一个在偷拍我。
后来女友出来,那个女孩好像有些失望。但她们都没有走,还在看着这边。
百无聊赖中,我听到了另一个女孩的声音。那是一道又软又清亮的声音,和耳边的叽叽喳喳全然不同。在远处听得并不真切,“…但我觉得他们并不太配诶,也有可能…”
不配吗,哪里不配呢?是她配不上我,还是我配不上她呢?
我一向麻木得平缓的情绪出现了波动。不是生气,但也不算愉快。
我特地仔细看了看那个女孩。人如其声,她长相柔和,扎着马尾,穿着本市重点高中的校服,普通又呆板的裙装,在她身上穿着竟然变得好看了,仿佛它是一套所有人都能穿好看的衣服。
她手上有一只银手镯,样式有些老,我只在女友的一个长辈手上见过类似的。
她的鞋是Nike的新款。这个年纪的女孩,这样的衣着,大概是一个中产家庭的独生女吧。
她有我最羡慕的出身。不像女友家那样过于富裕和复杂,不像我家这样一贫如洗,生活宽裕、平静安稳,大概还承载着两代人的宠爱。
她本人大概也很令人羡慕。长相漂亮,性格柔和。如果学习也好,那大概在学校也是过得如鱼得水吧。
她突然和我对视了。我的心没来由地一紧。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低头,和偷拍我的朋友看了看手机,没有敢再看我,就走掉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我也在偷看你啊,我竟然有些遗憾。
晚上躺在床上,闭上眼,脑海里竟然浮现出她坐在计软院长椅上偷看我的画面。
我拽着被子睁开眼,想,她会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或许还会有我的照片,或许查了我的履历之后,还会把我当做偶像记很久。可我却不知道她叫什么,也无从寻找留下这段记忆的工具。
又想,她会记住我吗?我们还会再见吗?
我想和她再见一面的。我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好像在对谁许愿一样。
时间过得很快,同学们已经在开始准备毕业典礼,我和一家公司谈好了合约,打算卖掉成果。
我想要有钱,把母亲的债务还掉,每当我想起这个愿望,就会想起那个女孩,又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