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标记形成的瞬间,两人感官仿佛互通了一瞬,属于对方的碎片化的记忆海潮般上涌,还不待看清便又沉寂下去。
“呼……”两人同时舒了口气,沈藜动了动,想要抽出来,但是陈湫还勾着他的腰,他摸了摸她的腿,“我抱你去清理?”
精神标记形成后,结合热就开始慢慢消褪,没了那恼人的生理反应搅乱神智,陈湫立即觉得自己又行了。她圈着沈藜的脖子,亲吻他的嘴唇和唇侧,问他要不要再来一次。
沈藜被勾引得硬得不行,捏着她腰腿的手都在用力,陈湫笑起来。
“你的伤……”沈藜还有顾虑。
陈湫道:“那就……我去治疗仓里躺一下再继续?”
“?”沈藜道,“不用这么急吧?”
治疗仓的对伤口的治疗能力强是有代价的,伤口加速愈合带来的疼痛和麻痒非常不舒服,所以一般不是重伤不进仓,不仅是出于节约资源的考虑,也有保护感官敏锐的哨兵的大脑的目的。
但是看陈湫说得这么轻松,仿佛那些痛苦不适并不会作用在自己身上一样。
——想来应该是早就习惯了。
不然她是如何在那一身伤疤下活下来的呢?受了重伤,把自己拎起来塞进医疗仓里躺一宿,出来的时候便可以将痛苦和创伤一并抛到脑后,权当自己还是个完整的,没受过伤的人。
沈藜想着想着就心疼起来,看着身下人满身的伤,再多的心思也淡了。他轻轻揉了揉陈湫的臀腿权当解馋,然后小心地退出来:“下次吧,你下次想怎么玩都可以。”
陈湫眼神温软下来,她拉着沈藜:“亲一下。”
沈藜失笑,给了这个忽然幼稚的人一个亲吻。
该出房间了,外面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陈湫呢。
陈湫不想动,沈藜也不舍得她自己走到医疗仓里,抱着她将人放进去,然后坐在旁边等她。
陈湫躺在淡蓝色的液体里,药液发挥作用,她微微皱着眉,但却没有出声,只是一直看着沈藜,像是生怕这个场景是一个美好的梦。
沈藜看她皱眉,也有点心疼。他伸手覆在玻璃上,像是想安抚她,陈湫眼底露出笑意,同样伸出手,和他隔着玻璃掌心相对。
她在医疗舱里朝他比了个口型:我没事的。
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扛着了,这会儿有人在关心自己,反而还不适应起来。
陈湫从医疗仓出来后,将小队在荒星上发现的一切向约克里完整地汇报了,说完,她忽然想起来在基地里留下的人,道:“在实验基地里有一个叫坎伯兰·埃利斯的男性向导研究员,可以作为军事法庭上的人证,你们有没有将他救出来?”
约克里点点头,道:“当时本来要将他关起来的,他说他和你们有约定,经白沉确认后在休息区拨了一间休息间给他,但是不能离开房间,一日三餐都有人送。”
相当于一个条件比较好的牢房,陈湫点点头,毕竟之后在军事法庭上指证二皇子沃伦还需要他,此时不能亏待了。
“不过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话,并不能构成证据链。”约克里道,“我听说你们在荒星上并没有找到二皇子和那里直接相关的证据。想仅凭借这个就将他拉下马的话,恐怕不太容易。”
“我们不需要将他拉下马。”陈湫笑了笑道,“现在皇位继承不分长幼,陛下的所有子女都平等享有继承权,而继承人的决定权在议会和陛下手里。如果他的所作所为传到议会那帮老头子耳中,那支持沃伦殿下的人会大大减少。”
约克里一愣,反应过来。现在帝国皇权的权威不比从前,在确定继承人的人选的时候,是通过议会和皇帝投票决定的,皇帝一人独占三票,三十六位议会元老各占一票。
而如果这里发生的事情在军事法庭上被披露,势必会被议会得知。议会几乎全部由贵族组成,这种“人种颠覆”的妄想就是在挑战血统至上的贵族的权威,无论这是真是假,是否能将沃伦定罪,都会极大动摇贵族们的的想法,届时这位二皇子极有可能失去大半的支持者。
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致命。
“能不能定罪不重要,我们需要的是动摇那些二皇子一系的支持者。”陈湫摊了摊手,道,“而且毕竟是皇室的人,不能逼得太过,再怎么说,也是瑟琳殿下的兄长,如果太落皇族的面子,届时无论是瑟琳殿下还是谁即位,对我们都没好处。”
约克里耸耸肩,道:“你都安排好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
陈湫笑了笑:“多亏你们驰援迅速,不然我们现在还躺在黄土堆里呢。”
约克里表情也轻松下来,无论怎么说,现在算是暂时安全了。
“哦对了,”他忽然道,“你休息的时候,这边收到了海登的消息,是给你的——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陈湫面色一变,道:“我在离开之前和他达成协议,我为他提供这里最新的调查结果,作为交换,他会告知我二皇子的动向——现在应该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