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灵力灌注入她体内,试图将那些分散的灵体强行捆绑在一起,可是太碎了,如同指间流沙般抓不住,握不牢。
耳边传来木制轮毂滚动的声响,君微回头,刚好看见澜恭出现在门口,手上还端着冒着热气的药碗。
见了君微,他低眸轻声道,“你发现了。”
“烟波姐姐伤成这样,你怎么不联系我?你是什么都比我强,可医术绝对比不过我呀。”
澜恭缓缓挪到床边,正要去扶风烟波的肩,却被君微抢了先,“我来。”
澜恭将药汁小心地灌入风烟波口中,又以干净的衣袖擦拭她唇边漏出的药。
君微嗅了嗅,“哥,这个药……没用的。”风烟波的灵体被打散了,哪里是这种补药能救回来的?
“我知道,”澜恭放下碗,细心地将风烟波的发丝拨到而后,“但可保她不死。”
不死,也不活。
君微心脏揪得疼,像这样的活在人间,对烟波姐姐这般飒爽的女子来说,何尝不是人间炼狱?
“慕容鲲做的?”
澜恭轻声道:“除了他,还有谁。”
君微咬牙,小拳头绷起青筋,亏得她还念在养育之情,不想大狐狸要他性命,却不知道这人早已不是琅山上的先生,只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而已。
“有没有法子能救烟波姐姐?”君微看了眼毫无反应的风烟波,不甘心地问,“哥,你既然一直替她续命,一定还有转换余地对不对?”
“慕容练的那些邪门歪道,连我也不曾涉猎。”
君微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被澜恭拉住,“你去哪?”
“既然只有他知道,自然是问他!”
澜恭无奈道:“他以为风烟波死了。你如今去找他问,岂不是摆明了告诉他,人还活着,而且是我救的。”
君微缓过神,敏锐地追问:“所以他真的相信你是站在他那边?”
澜恭点头,默认了。
“他凭什么信你?”以君微对慕容鲲的了解,太明白这人心思之深沉,“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吗?哥哥?”
澜恭苦笑,“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该庆幸你天生敏感,还是可惜……什么也瞒不过你,微微。”
君微恼了,“别跟我打马虎眼!我不是千年前不懂事的小女孩了,不管你跟靳熠之间有什么约定,告诉我!我不会拖后腿,或许还能帮到你们,为什么非要瞒着我?难不成我会帮着慕容鲲害你们吗?”
澜恭的苦笑越深,“自是不会。”
“那你说,”君微强势道,“你跟大狐狸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也没什么大不了,”澜恭轻描淡写地说,“我不过是与他约定,只要他管好铁骑,不伤害黎明百姓,便不与他为敌,至于王位是他坐还是慕容氏坐,其实我不在乎。”
“你真的不在乎吗?”君微反问,“就算是如今这个杀伐成性的慕容鲲登临九五,哥哥也不在乎吗?”
澜恭摊开手,让她看见自己坐在木轮椅上毫无知觉的下肢,“为兄管得了吗?”
君微一时语结,心里难受,别开了视线,又听澜恭接着说:“微微,慕容鲲不是靳熠的对手,你我兄妹二人只需等候结果就行,别再插手人间事。听话。”
君微狐疑地打量着兄长,总觉得数日不见,哥哥有哪里不同了。
千年前,他是心系天下,不惜以身封印陌生的龙神,千年后,他是为了守护海国,甘愿牺牲小我,一人一戟挺直了脊梁也绝不服输的执戟公子……无论哪一个,都与眼前这个说着“别再管闲事”的男人判若两人。
“哥,”君微严肃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君微笑了,“你骗我的次数还少吗?当年我外出游历,靳熠上门提亲,这事儿你瞒着我。你亲自下人间找慕容谈条件,怂恿他修道,别浪费光阴同与我玩乐、耽误我修行,哥,这么多事儿,瞒我这么多年,不累吗?”
澜恭静静地听她说完,面色倒还算淡定,但突然止不住的咳嗽泄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情绪。
君微慌了,连忙上前替兄长顺气,一边说:“你别急、别急,我没有秋后算账的意思……哥,我只是想你明白,事儿如今我都知道了,也没有寻死觅活,你真的不事事瞒着我,拿我当小孩看待。”
澜恭以手背掩着嘴,哭笑不得地说:“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小孩。”
君微还想再说话,便听见院中枯木狂响,像被狂风刮过,她立刻起身,将澜恭和风烟波护在身后。
是靳熠和慕容鲲。
“他们怎么过来了……”君微喃喃自语道,并未察觉身后澜恭停留在自己后背若有所思的眼神。
很显然,慕容鲲处处对靳熠下着杀招,可靳熠却主要以防守为主,处处退让,完全不是他平日的行事作风。
君微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她不确定是不是跟自己请求大狐狸留慕容一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