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皇!”
“哥!我也好,他们也罢,千年一路走来有多少个岔路口?每一个都有无数种选择,即便最开始是你给指了方向,可最终走到今天,并不全由那一个方向注定!你硬要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肩上,这不公平!”君微咬着下唇,试图说服澜恭放弃这自我毁灭式的偿债。
可澜恭全然不为所动,“是不是我的错,一千年后自有分晓。微微,这一次没有为兄的保护,你一定要更快的……长大。”
说着,他十指抬起,宛如牵起了无形的线,将铺天盖地的网一齐拉起。
慕容鲲疯了一般,横剑劈过来,却无法突入澜恭的结界分毫。
君微扑向兄长,试图阻止,亦被隔离在外。
澜恭是铁了心要将一切重归于原点,纵然以万世神格为代价,他无声地看着君微,眼神里都是无奈怜惜和强行掩藏的不舍。
“哥!是你说的,我不会照顾自己,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不管?”君微慌忙拽过靳熠的袖子,将他拉到身前,“还有,你知道大狐狸脾气有多坏吗?你不在了,他会欺负我,他会惹我哭,没有你给我撑腰了,我往后要怎么办呀,哥!”
靳熠任她拽着,没有半分挣脱的意图。
“微微……”澜恭看向一脸纵容的靳熠,“要说我离开你,最不必担心的大概就是他了。而我最后悔的,亦是对他——众生平等,当初我不该对魔有所偏见,更不该被偏见遮了眼,不分青红皂白将过错扣在你头上,这句‘抱歉’今日终于能说出口,我心——”
他本是语气平缓,说到最后却突然止住,宁静的眸子里倏然划过惊色。
君微看在眼中,下意识地顺着澜恭的视线回头望去。
“微微!”澜恭将封死的结界打开,试图将她拉入其中。
这一下,正中了慕容鲲的下怀——他本就不是冲着君微去的,为的就是逼迫澜恭打开结界,露出破绽。当结界被打开,他立刻调转剑锋,朝向澜恭刺去。
电光火石之间,君微只觉被身旁的靳熠抱住,旋身推到了澜恭的身侧。
她被澜恭双手扶住,一刻也不敢迟疑地转过身,却正看见慕容鲲的剑,带着熏天的魔气洞穿了靳熠的左胸。
若不是被她拉住。
若不是为了先保证她的安全。
若不是答应她,不伤慕容鲲的性命……
慕容鲲怎么可能伤得了靳熠?
君微急火攻心,踉跄着爬起身,可是靳熠的速度比他更快,弹指便是一道金光,将澜恭打开的结界口完全封闭起来。
“乖乖待着,”他那双狭长的眸子里渐渐泛起猩红的魔气,冷峻的面孔也慢慢爬满了狰狞的魔纹,“既然你不想失去哥哥,那便守好了。至于他,恕我食言——”
君微冲不破屏障,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靳熠浑身被妖鬼所覆,连影子里都爬出张牙舞爪的鬼怪——像极了千年之前,血原之战时的模样。
是慕容鲲的那一剑,激发了他的魔性。
“靳熠,靳熠!”君微对着他的背影,用力拍打着屏障,“你停下,不要杀他,不可以杀他!”
此时此刻,她的哀求已经不是为了保全慕容鲲的性命,她怕的是靳熠的杀戒一旦被打开,魔性完全被释放,会再次吞噬掉他生为阎煌的人格,像千年之前和刚刚苏醒的时候一样,成为杀人不眨眼的魔。
可是靳熠仿佛已经听不见她的哀求,垂下的右手扣紧,手背青筋绷起,一团红莲业火在掌心熊熊燃起。
君微看不见他的眼睛,可她从正面对的慕容鲲眼里读出了无法掩盖的恐惧。
这是远古神明天然的威压,是渗透进骨子里的敬畏,对死亡。
“靳熠,不要……不要……”
然而,当业火落下,万籁俱静。
一身红衣的靳熠面前,只剩下白袍坠地。
片刻前还活生生的人,眨眼间灰飞烟灭。
无辜少年也好,琅山方士也罢,坐拥天下的天子也好,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也罢……最后连一缕飞灰也没有剩下。
“……大狐狸……”君微委顿在地,喃喃地念着阎煌的名字。
靳熠仍旧背对着她,手中的业火熊熊,他倏然抬臂,一道业火击中了园中白梅,瞬间纵起大火。
一直不敢靠近的宫人们或许是被火光所惊,急急忙忙抱着水桶闯进来,却不想正面装上了红衣如火的煞星,便是普通人也感觉得到他身上不加掩饰的杀机,顿时丢下手中的水盆水桶,拔腿落荒而逃。
可是靳熠一甩手,业火便将出路封死了。
无辜的宫人们被业火所困,纷纷跪地求饶,声嘶力竭。
靳熠提步,朝他们走去。
“不要!”君微回头,哀求地看向澜恭。
澜恭心有灵犀地解开了结界——他知靳熠的底线,世上只有一人他绝不会伤,那就是君微。
君微提步冲向靳熠,可还是晚了。
他不过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