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启和差捕们叉手答应着,谢庸无奈浅笑。
周祈带着陈小六出了林子,上大路往西走,行不足一里,便是瑞清观。
道观关着门。陈小六上前叫门。
门打开,一个年轻道士看一眼周祈的官服,略迟疑,却还是道:“敝观修补屋子、油刷神像呢,施主过阵子再来吧。”
周祈笑道:“官府中人,来查访问案的,想问观主几句话。那神像油没油好,不打紧。”
“施主稍等,容我去禀告观主。”道士咣当关上了门。
不过片刻,门内传来脚步声,门户大开,从里面迎出来几个道士。为首的是个四五十岁年纪的老道,相貌虽普通,身姿却挺拔,走路步子极大,周祈猜他或许会武。
老道打个问讯:“贫道玄诚有礼了。”
周祈也忙还礼,说起客气话,言这庄中王十二之妻商氏失踪,因她崇佛信道,常来道观,故而来问问,打扰道长清修云云……
玄诚笑着把周祈往观里让:“这位商施主贫道认得,她从前常来,为的是祈福求子。”
“她得天尊保佑,求子得子,下月就要临盆了,谁想到会突然失踪了。”
“哦?”玄诚皱起眉头。
“八月十五贵观还去给她送过供果儿呢。”
来到堂上坐下,玄诚让人去叫送供果儿的来,又让人奉茶。
过不多时,一个二十多岁的道士来到堂上,对玄诚对周祈行礼。
“这是德贤,请贵人随意问就是。”玄诚道。
周祈便问他遇上净明寺和尚的事,问他商氏接了和尚供果儿之后有无异色,除了供果儿,那和尚可曾与商氏授受什么旁的东西。
这德贤比净明寺的小和尚口风严得多,什么都说“没有”,没看出商氏有什么异色,也没看到他们授受什么除了供果之外的东西。
周祈失望地叹口气。
玄诚挥手,德贤行礼退下去。
“听施主的意思,莫不是这商施主失踪与那边净明寺有关?”玄诚问。
周祈点头,微微压低嗓音:“这位商娘子,怕就是让一个在寺里挂单的和尚拐走的——甚或,杀了。”
玄诚大吃一惊:“出家人,怎能这般凶残?”
周祈点头:“两人同时不见了,又都没带盘缠,不是淫奔的样子。恐怕是出事了。”
玄诚摇摇头:“贫道还是不能相信出家人有这般凶残。贫道对净明寺那位师父也略有耳闻,若说淫奔,许是会的,犯下这等凶杀大案——不能。”
周祈叹口气:“等过会子我们人手到全了,就开始搜查这附近,荒宅、林子之类,若查过一遍还没有,便也只得以他们一同走了结案——只是某觉得这其中另有蹊跷。”
玄诚点头,看一眼陪侍弟子。
周祈又问这玄诚还知不知道关于净明寺关于定慧和尚旁的事,并问了问王十二郎的事。玄诚都说了几句,净明寺还算不错,主持虽不算什么高僧,却是个厚道人,关于定慧,则说他有些“风流名声”,又说王十二郎也是个老实厚道的。
周祈点点头,又问了几句,便谢过玄诚,站起告辞。
玄诚送她出去。
经过大殿,周祈笑道:“进了观里来,就这样走了,未免对天尊不敬,我去上炷香吧。”
玄诚笑着相陪。
上过香,周祈仔细端详三清神像:“大殿里这是还没开始修呢?是该油一油漆一漆了,中间这尊的肩膀都有些斑驳了。虽灵不灵不在这个,但世间男女爱看衣装识人,并把这个也套到神佛上,多有见了神像不够堂皇就少敬畏爱信之心的。”
玄诚宣一声道号,笑道:“施主此话透彻,故而我们这阵子油一油,上些彩漆,总不好让尊神们神像太过寒酸。顺便把屋顶、院砖也补一补。”
“什么时候再开门纳香客?”
“总要九月中了。”
“贵观也有年头了吧?”
“嗯,二十年多了。”
“想来建观的便是道长?”
“那却不是,是贫道师兄玄明。七八年前师兄羽化而去,贫道才接掌了道观。”
周祈点头,又问起那边儿净明寺是什么时候建寺的。
玄诚笑道:“还要更久一些,有五六十年了。”
周祈接着胡扯,突然听得差捕的喝责声:“都别动!官府办案,妄动者斩!”
玄诚神色一变,周祈不待他动,手中刀已经挥出。
玄诚赶忙以手中拂尘相挡,“嘡”一声,那拂尘竟然是铜铁的。周祈的刀崩了个口,而那拂尘则几乎被周祈砍断了。
周祈嘿嘿一笑,第二刀又到。玄诚就地一滚,躲过这一刀,又从靴中抽出匕首来。
大殿门口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周祈放下心来,手中刀越发施展开来,两人你来我往十几回合,老奸巨猾到底敌不过年轻不要脸,周祈把刀架在了玄诚脖子上。
作者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