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墓碑上缓缓看过去,开口细声说了些什么。他说话的声音不大,顾和以有些听不大清,只听清了最前面的两个词,“老爷”和“夫人”。
顾和以垂着头,嘴角稍稍往上翘了翘,心中却在无奈地叹息着。
这都已经把机会摆在了他的面前,他怎么还是这样。
要说贺穆清不懂她的用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递给他一个眼神,他恨不得都能写出一篇报告来,她这回都已经做得这么明显了,贺穆清只可能是故意的。
回程的路上,顾和以跟贺穆清两个人坐一辆马车,她好笑又无奈地问贺穆清道:“跪都跪了,何必再叫老爷和夫人,也与我一起叫爹娘就好了。”
见父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她那样做也是为了让贺穆清心中的顾虑能减少一些,让他以后不再时时刻刻那么惶恐。
贺穆清沉默了一会儿,压下了自己嘴角那抹略带苦涩的笑,他说得有些慢,“穆清是在与老爷和夫人下跪请罚,穆清自知是阉人还妄图勾引小姐,小姐与穆清厮混在一起,全都是穆清蓄意勾引,才叫小姐酿成了这等大错,请老爷与夫人要怪就怪穆清一人,不要怪小姐做了错事。”
那一刻,顾和以的眼眶红了。
她甚至感觉到有眼泪在自己的眼眶里打转。
她说不好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受,但就是……酸涩得厉害,难受得让她想痛快地大哭一场。
但她若是哭了,贺穆清难肯定又是会多想。
顾和以俯身一下子将贺穆清抱在了怀里,她甚至有些无法压抑住自己的那股子喷涌而出的情绪,只想多怜惜怜惜身前这人,想对他好些,加倍的对他好,将自己毕生的温柔都献给他一人。
怎么会有贺穆清这样的人啊。
她的唇舌与贺穆清的纠缠在一起,那情绪来的汹涌又炙热,极尽可能将自己的热情与温柔全都化在这一吻中传递给他。
唇齿分开之后,顾和以将额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稍有些喘。
见她没动,贺穆清也很老实没有动,只微长着被吸吮得发肿的唇,从喉咙里发出了细小的呜咽声。
缓了缓之后,顾和以拍了拍他的背脊,出言道:“我帮你整整衣裳,有些褶皱了。”
“嗯。”
轻轻发了个鼻音,起了身,贺穆清坐到了一旁,他脸上的潮红还没有落下,快速地抬眼朝自家小姐一瞥。
虽然不知道刚刚小姐为什么会忽然这么激烈地……嗯,吻他,但是他好开心,如果小姐每天都这样对他就好了,可惜小姐是个时常会克制自己的人,更多的时候也就是轻轻抱抱,然后在他的唇角或是额头落下一吻,他虽然也偶尔会主动地索一两次吻,可日日都那样的话,他又怕小姐会不喜。
顾和以不清楚贺穆清心中这么多小九九,只轻轻帮贺穆清把身上的衣袍整理了一番。
整理结束之后,她的目光扫过了贺穆清那微肿殷红的唇,眸色渐深,喉咙里滚动了一下,深深吐出了一口气,而后瞌了瞌双眼,规规矩矩地坐了回去。
……
一月灯市,二月花市,三月蚕市,四月锦市,五月扇市,六月香市,七月七宝市,八月桂花市,九月药市,十月酒市,十一月梅市,十二月桃符市。①
六月时孙旭第一次出海归来时,他们都事忙,就算是六月的香市都没有去成,到了十月,听说是酒市,顾和以一下子就兴起了自己的兴致,便在酒市开始之前提早告诉了贺穆清,叫他自己提前将各种事宜处理好,到了酒市时要跟她同去。
酒市当天,顾和以与贺穆清一起坐了马车过去,下了马车,就见到了一大片的摊贩,酒香四溢,直叫她发馋。
贺穆清跟在顾和以的身旁,在宫中时,他们内侍是禁止喝酒的,所以他至今也没有饮过酒,也是头一次闻到这么浓烈的酒味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个味道他并不是很喜欢,觉得有些刺鼻。
饮酒太多对身子不好,这他还是知道的,便快走了两步,轻声地叮嘱着:“小姐,可不要饮太多酒啊。”
顾和以冲他伸出了手,他便将手放在了顾和以的手心儿里。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太容易喝醉的。”
“不是醉不醉的问题……”贺穆清牵着自家小姐的手,一直跟着往前走去,“是对身子不好的,小姐要多多注意身体啊。”
“好好好,我知道了。”顾和以撇了撇嘴,话里还是顺着他说的,“都听你的,你看着我,不叫我喝我就不喝,怎么样?”
贺穆清瞧见了她撇嘴的动作,怕她觉着自己管得太过宽泛,便低声呐呐道:“穆清只是希望小姐好罢了,没有别的意思的。”
“嗯,你说的话,只要是有道理的,我都会听的。”顾和以手上稍微用了点儿力气,安抚他一番。
酒市之上,酒的种类众多,梨花酒、高粱酒、葡萄酒、关外白酒、菊花酒、青梅酒……一应俱全。
像顾和以这样馋酒的人,每每见到自己没有听说过的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