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多注意贺穆清,心里就更是五味杂陈。知道贺穆清是个太监之后,再去回想他之前的那些阴沉的心思,就也觉得很正常了,在宫里受了那么多蹉跎的人,也不可能会是个心思单纯的人。
他跟九叔的性子不太一样,也不会对这种事想的那么多那么远,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多过问主子的事,惊讶归惊讶,他也从来没表现出对这么件事的态度来。
“哪儿那么容易就对一个腻味啊。”顾和以笑了一声,“还是说王叔本就是个喜新厌旧的?”
“唷,大小姐这话可不能随便说,我家里那位要是听见了,还不得活剥了我的皮?”王奕和故意把身子嘚缩了几下,表现出一副害怕的模样,他顿了顿,嘴里又换上了开玩笑的口吻,“大小姐自己跟贺穆清在一块儿过得舒坦就好,而且我收回以前的话,贺穆清对大小姐挺是在乎的,大小姐可别因为以前我说那么句话就给我穿小鞋儿啊。”
“嘁,我好事想给你穿小鞋,早就穿了好几个月了,还用等到现在?”顾和以笑着拿胳膊肘怼了一下王奕和。
王奕和往旁边躲了一下,用那种假正经的语气说道:“大小姐可别跟我动手动脚,叫人瞧见不好,要是传到了贺穆清那小子耳朵里,大小姐不给我穿小鞋儿他也肯定得跟我找不痛快。”
就连王奕和都瞧出来贺穆清动不动就醋人了。
顾和以无奈地叹了口气,贺穆清哪儿都好,就是太容易吃醋了。
不过嘛……吃醋也是说明在乎她呗,只要不过了头,处处想要控制她就好。
将香料都运送到了作坊之后,顾和以就回了顾宅。
回了房间就见到贺穆清没有老老实实地在床上休息,而是下了床,将她房间小桌上的日历撕扯下了一张,露出了最新的日期,也就是今天。
身子是虚弱的,手上是飞快的撕扯动作,脸上又带着傻傻的笑容。
顾和以挑了挑眉,“日历哪儿对不起你了,你这么凶的对它。”
贺穆清听见自家小姐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转过身来,把日历往桌上一放,“每日都是穆清来翻日历,穆清害了病小姐就都不记得了,日历上的日子还是昨日呢。”
“你那哪儿是翻日历。”顾和以走近了贺穆清,伸手在他的鼻梁上刮了一下,目光在他只穿了一件寝衣的身上扫了一圈,“穿这么薄,现在也是快入冬了,屋里又没点上火盆,病情更严重了怎么办?”
被顾和以牵着回了床上,贺穆清自己好好的盖上了棉被,“入冬了穆清才开心。”
“瞧出来你开心了,不然怎么会一边儿撕日历一边儿傻笑。”顾和以把浸了凉水又叠成了长方形的布巾垫在了贺穆清的额头上,“说说刚刚傻笑什么呢?”
贺穆清蓦的脸红了一下,好在他如今病着,没能叫顾和以看出异样来。
他轻声解释道:“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小姐这些日子来都对穆清很好,穆清就忍不住笑了。”
当然这不过就是谎话,他每日都喜欢去撕日历,是因为每日都在盼着过年那天。
但是他是不可能把这种叫人羞耻的事情给说出来的。
……
贺穆清一直没忘了他想要跟顾和以过一遍仪式的事。
他说是穿红衣、饮交杯酒就好,还真就只备了两身红衣,顾和以问他为何不去叫人做了喜服,他说做喜服要花上不少银钱,需要去九叔那旁取钱,就该让九叔也知晓此事了,他怕九叔心中会不舒服,就这样简单的以红衣替代一下就好了。
很简陋,他也很容易满足。
仅是跟顾和以一起,两个人在顾和以的房间中换了一身红衣。
顾和以对这时候结亲的仪式什么的全然不懂,原身的记忆里也不曾有这些内容,她换了一身红衣也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坐在靠背椅上笑看着贺穆清,“接下来要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贺穆清也了解的不多,被顾和以这样看着,脸上逐渐染上了粉色,他无措的时候总是喜欢握紧拳头。
他轻声说道:“似乎是……需要梳头来着。”
“唔,那好啊。”顾和以将自己头上的白玉簪子轻轻抽出,一头黑发便散落了下来,披在了身后。
她坐在了铜镜前,“来啊。”
安静的坐在那边,毫无攻击力,她脸上的表情柔柔的,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
这种姿态叫贺穆清的脸更是红了,他犹豫着上前,从桌上拿起了木梳,轻轻地梳过乌黑柔顺的长发,从头梳到尾。他口中似乎在轻声地说着什么,顾和以听不清,便开口问道:“说什么呢,我听不清。”
贺穆清本就没有打算叫她听清,这下被问到了,他又不能不说,便回:“是几句祝福的话。”
“既然是祝福的话,那么小声做什么,还以为你低声说我的坏话。”顾和以看着铜镜中贺穆清不那么清晰的身影,“再来说一遍吧。”
贺穆清少有的犹豫了,他脸上泛着红,眉头也为难地敛了起来,卡壳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