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逸宁醒来时,只觉得后脑一阵疼痛。他有些费劲地睁开双眼,眼前的环境让他感到陌生。
简单打量了一下,这似乎是一间卧室,而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许逸宁支撑着试图下床,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被用手铐铐在床头的铁架上。
“该死。”他蹙眉低骂了一声,努力缩着自己的手试图挣脱开这个束缚。然而手铐实在太窄,将将大过他的手腕而已,任他怎么费力挣扎,手面都被锋利的内侧划破了皮,渗出密密的血珠,也无法挣脱开。
越是挣不开就越是急躁,许逸宁宛若泄气般使劲晃荡着手腕,手铐的另一头在铁架上碰撞着,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哐当”声。
巨大的响声似乎惊动了他人。噪声实在太大,许逸宁尚未听见开门声,便觉身前投下了一大片阴影,他有些惊恐的抬起了头。
来人是一位身着墨青色真丝睡衣的男子,五官俊朗,双眸透出宛若雄鹰捕食般的目光,嘴角溢出了一丝玩味的笑:“你醒了?”
“你是谁?”床是下不了了,许逸宁只得再度缩回床上,努力拉开与他的距离。然而囿于手铐的束缚,男子只需轻轻一弯腰,便能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再度缩短。
“哦?”男子自嘲般地笑了笑,“那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左予琛。”
许逸宁努力在脑中搜寻着,却没有丝毫印象。他一边尽力将后背贴近床靠背,一边警惕地问道:“你想干嘛?”
“这不是很显而易见吗?”左予琛嘲笑般挑了挑眉头,直起身来。许逸宁总算长舒了一口气,然而很快,左予琛便侧身坐了下来,一手撑在他的头侧,一手略显强硬地捏住了他的下巴。
“唔......”许逸宁一阵难受,努力偏过头去。然而只觉得一阵掌风掠来,疼痛渐渐浮现上来。
左予琛饶有兴味地用手指划着他有些泛红的脸颊。许逸宁生来皮肤透白,又嫩得很,这一掌下来,很快便泛起一阵粉红,配上他那惊恐的双眸——
“真美味。”左予琛忍不住低头轻轻亲了一口。
“你......”许逸宁一时说不出话来,左侧被男人强有力的手臂阻了退路,而右侧又由于手铐的限制无法移动更远的距离,他有些绝望地看向身前的左予琛,“你到底想干什么。”
“真不记得我了?”左予琛没有搭理他的问话,大拇指轻轻摩挲着许逸宁的嘴唇。
“我......不......”许逸宁的大脑努力思考着,很显然,左予琛是认识自己的,而听他的口气,自己似乎应该也是认识他的。可是,自己脑中又确实没有关于他的记忆。
他知道左予琛想听到肯定的回答,许逸宁低头思考着要不要撒谎,只觉得周身的压抑感突然消失了,左予琛站起了身。
未待许逸宁看清他要做些什么,只见一叠纸飞到了身前。左予琛好整以暇地靠着电视柜,很明显,这叠纸应该是他从一旁打开的抽屉取出来的。
好歹从小在金融世家长大,耳濡目染,再加上大学的学习,许逸宁略微翻了几页,便清楚这是份对自己的父亲极其不利的文件。
然而对于自己的父亲,他再清楚不过了,那么一个正直廉洁的人,怎么可能做出来这种事。可那些白纸黑字看似有凭有据的捏造就摆在眼前,一旦上交,自己的父亲很可能下辈子就要在牢狱中度过。
“怎么样,我想你能看明白那些文件是什么意思吧?”左予琛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许逸宁一阵愤怒,单手狠狠地将这几张纸揉成了一团。
“哦?”左予琛满意地点了点头,乖顺的猎物是最无趣的,有反抗才有征服感。他知道,许逸宁是把这份文件当成自己来泄愤了。念及此,他微微俯身,从抽屉里又取出一份文件飞了过去,“继续。”
未待许逸宁反应过来,纸片便宛若狂风裹挟着漫天飞雪而来。天知道那个抽屉里到底装了多少份文件,左予琛就像小孩子玩飞盘游戏般一叠又一叠地飞过去。有一张掠过他的脸颊,锋利的崭新纸张很快将他的脸划出了一道伤口,鲜血就这么顺着脸颊下滑,滴落到雪白的纸张上鲜艳得刺眼。
望着被文件掩盖的许逸宁,左予琛满意地笑了笑,轻轻合上了抽屉,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坐在了床边。
望着许逸宁惊恐地向后缩着的可怜模样,左予琛突然温柔地笑了起来,拇指划过他脸颊上的伤口,沾了一指血腥,而后略显强硬地将拇指塞进他的口中,使劲按住他的舌头。
“唔......唔......”许逸宁努力挣扎着,嘴里浓重的血腥味以及浓浓的压制感让他并不好受。待他憋得脸颊通红之际,左予琛才抽出手来,在他的嘴角擦净了拇指。
被稀释了的鲜血混杂着口水沾在他的嘴侧,生理泪水含在眼眶让他的双眼看起来雾蒙蒙的,一股子淫靡而不自知的模样。
“你说,这些文件要是上交的话,会怎么样呢?”左予琛随手取起一份文件,起身装作要离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