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气冲天而起,浓郁的魔气几乎要形成实体,那魔气柱中,是一柄白骨所制的长剑。
此剑名为万骨枯。
一将功成万骨枯,此剑更是用千万人的鲜血浇灌所铸造而成,乃是至强至邪之剑,正是这万魔剑冢中最为强大的——万魔之器。
数道流光纷至而来,却无论是魔修还是道修,俱都不敢上前。
万骨枯身为万魔之器,绝非常人能够触碰,就算是楚溟,都没有把握能降伏此剑。
可那魔气柱中出现了一个人。
“那是——是莫故渊!”祁清眼尖地认出了人,楚溟静静地站在他身旁,却没有上前阻止。
“万魔之器早晚会吞噬他的神魂。”楚溟冷声道,“祈青灯是疯了吗?”
当世谁不知道祈青灯最是宝贝她这个哥哥,舍不得他受一点儿伤害。楚溟作为她的老对手,自然是了解的。
所以他才会觉得不解。
“师叔,我们不阻止吗?”祁清有些急切道。
楚溟没回,他负着手静立着。远处魔气柱中的莫故渊已经握住了万骨枯的剑柄,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下一刻,一只莹白的手与他一同握住剑柄,汹涌的魔气疯了一般地涌向两人。祈青灯面不改色,无数黑蝶从她身上浮现出来,那些魔气便被黑蝶尽皆吞噬。
那万骨枯终于是被莫故渊拔了出来。
天地再次震荡,天穹之上似乎都浮现出了裂纹。
万魔剑冢,要崩塌了。
楚溟深深地看了一眼那被祈青灯抱在怀里的莫故渊,他眉头一皱,却没来得及多想,拎着祁清飞快离开了剑冢。
归冥宗的飞行法器是一艘大船,吩咐了几个人负责控制法器,祈青灯便抱着浑身无力的莫故渊进了房间。
万骨枯的力量还是太过强大,即使他的神魂早与万骨枯融合,但是这份力量仍让他感到了痛苦。
若非先前与祈青灯双修过,他甚至可能承受不住万骨枯的侵蚀。
“唔……”
尚还红肿的穴口吐出一股股的白浊,他仰起头,微张着唇轻轻喘息着,可体内那种来自万骨枯的侵蚀却渐渐平静了下来。
少女垂首在他颈间啄吻,纤细的手指顺着他的蝶骨向下勾勒。莫故渊颤了一下,却不讨厌这种感觉。
他轻喘了两声,手抚上祈青灯的脸颊,手指停留在她的眼旁,“青青,你的眼睛……”
只有入魔才会呈现出这样的红眸。
玄玉界的魔修与道修只是所修功法不同,一旦为心魔所困,便会走火入魔。
“哥哥不喜欢吗?”祈青灯反而问道,她握住莫故渊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见他神情有异,便解释道:“哥哥不用担心。我本就是天生魔体,入魔不过是回归本态罢了。”
幸在她是天生魔体,若不然哪会有机会寻回他。
莫故渊眼眸微动,他轻叹了一声,“对不起,青青……”
“不是哥哥的错。”祈青灯知道他是误会了,可她也没法解释自己入魔的缘由,只好连忙转了话头,“哥哥身子还疼吗?”
明白她不想多提入魔之事,莫故渊心中更加亏欠却不好再提此事。他摇了摇头,身子软绵绵地倚着她。祈青灯伸手将他抱在怀里,手探入他臀间摸了摸那口穴儿,觉着肿的过了些,手指一动将一粒丹药顶了进去。
“……呃!”莫故渊身子一颤,喘息声重了一些。
祈青灯红眸微沉,她亲了亲他的耳尖,却不由得暗自悔恨。
这一世是她追着来了,莫故渊才没出事,那上一世她不在,那他岂不是被明酝……
万骨枯煞气极重,若非万界修行时莫故渊的神魂早已与万骨枯融合,又有她吞噬了多余的魔气,绝不会如此轻易地压住万骨枯。
那他前世时,是怎么一个人收服万骨枯的?
该是受了多少苦……
她心里难受极了,抱着莫故渊的手收紧了些。
“青青。”
莫故渊唤了她一声,她这才从纷杂的思绪里清醒过来,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语气柔和道:“怎么了?哥哥。”
少年抓着她的衣襟的手松了开,转而搂住她的肩颈,他低声道:“我没有喜欢过祁清。”
当初的祈青灯便是误以为莫故渊喜欢祁清,才会对祁清种下鬼蝶之毒。在莫故渊要她解毒后,她心灰意冷之下闭了死关,也就导致后来的事情。
“那哥哥为什么对祁清……”莫故渊性子本就冷了些,可却对祁清格外温和,怨不得祈青灯会误会。
他垂下羽睫,叹了口气道:“祁清曾对我有救命之恩。”
莫故渊停顿了一下,语气又带上了愧疚地说:“所以那日……对不起。若我知道解药是你的心头血,也不会……”
“本就是我的错,是我鲁莽了。哥哥不必自责。”祈青灯连忙道,她亲了亲莫故渊微红的眼角,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去一趟上清宗。
她不再提此事,取出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