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沉默到让姜镜影以为他是因为声带有些许的残疾,因为,她从来没有听到他叫过。
“不习惯为什么不反抗?”
闪影沉默半晌,“是。”
像是叶公好龙一般的戏剧场景让她有些愧疚,这件事的的确确是只有她和闪影知道,他既然能说出这样确凿的证据来证明他的身份,她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是半是僵硬半是屈从地被他搂着,低低叹了口气:“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闪影低头微微抿唇,掩饰地轻轻咳嗽一声,松开她后略微焦躁,“……抱歉。”
他听得分明。
闪影的体温很高,正如大冬天她比起热水袋更喜欢将手放在闪影的毛上那样,他光是这样抱着她,她便感觉到一阵阵的热度从他身上传过来,她仰头看着他:“你……”
不。
……
闪影在还是一只狗的时候,很沉默。
姜镜影低笑,床底下的箱子被拖出来,干干净净的箱子里面装着的小玩具是她几年来的珍藏,他仰躺着裤带半松自然看不见床下这般风景,可他依旧能够从她翻找的声音里面判断出她在找什么。
他垂着的尾巴在她扯掉他裤子的时候被她看见了,她还伸手摸了摸几乎垂到小腿的尾巴,捉狭地笑起来,把他按在床上,歪着头看着这个神色有些抗拒却又不得不受着自己的欺压的男人,道,“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我扯你尾巴。我每次扯的时候,你都会转过头来看我。”
在你消失的三年里,我什么狗没见过。
他温和吗?
她。
他不曾伤害过她。
6.
闪影无声看着她,骤然闭眼长叹:“不习惯被拽尾巴。”
她该怎么看待闪影?把他当作一个人,把他当作原来的狗?
被一条狗列作发情对象,这是多么让人觉得羞耻又恶心的事情。
姜镜影突然笑起来,“我帮你吧。”
姜镜影看着身下的人,衣服被自己扒拉得乱七八糟,明明不喜欢自己的这样粗暴举动,却是什么也不说,只是眼神安静地望着她,在交汇的时候他忽而撤离了视线,偏过头去轻声:“你不是知道原因么。”
可是面前这个人,他说他是闪影,他是人的模样,他对自己的情欲竟然让她微微脸红心跳。
他开口:“你知道。”
就算变成了人,他的发情期还是不会变。
哪怕是在放学的时候遇到小流氓,他一声不吭冲上去直接撕咬,完全不给半点威胁的姿态,咬得那些人慌忙反手拿着棍子要打他,他被打痛了也没有呜咽,直到咬得他们裤管一片殷红,这才松嘴蹲在姜镜影旁边,对一群人龇着血迹斑斑的尖牙。
姜镜影完全被吓住,她意识到如今的尴尬处境,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闪影,你忍不住了吗?”
这种味道,碰撞的声音……硅胶。或许还会有些金属制作的器具……她还碰到了某种很柔软的东西,木制的。
闪影不知道这个帮是这样的帮。
他查过所有金毛的资料,普遍的情况是,性情温和。
她迅速冷静下来,问:“发情期?对我有感觉?”
发情的对象……
7.
闪影的身材很好,强健有力却又不至于肌肉盘虬,用通俗的话来说,十个姜镜影不一定能打得过一个闪影,这种恐怖的力量感让她略微迟疑,在她听见他的开口之后心底忽而松开了,颇为玩味地看着逃避着视线接触的某人,呵笑一声:“我不知道。”
房间的灯忽而昏暗下来,他视线刹那间混沌,还未来得及起身,便被她压实在床上,跨坐在他小腹上的姑娘拎着他的双手把他手用镣铐锁了个严严实实,捧着他的面颊低低地亲了亲:“你知道没有你的三年,我是怎么
像是斗嘴一般的强调,仿佛是平静湖面上落下的一滴水,泛起圈圈涟漪,平淡又固执的强调或许是他的不善言辞,但如今的状况着实是太过有趣,姜镜影笑意不减,附在他耳边低声顺带着吹气:“嗯?我知道什么?”
他不像是金毛。
他鼻尖全都是熟悉的味道,她的体香他是这样喜欢,耳旁的风带着无法言喻的痒,一切的一切如同罂粟摇曳,诱惑着他的靠近,可他同时明白,就算变成人,他的欲望也不会因为他的克制而消退半分,反而会因为她的靠近而愈演愈烈。
闪影略略歪头,马尾自然而然顺着他的动作移动,几缕发丝从你的手背拂过,他的声音莫名有些低沉,“那天是一个意外,我以为我要死了,所以跑出去。然后变成了人,被人捡到后一直在训练,到现在才能回家。”
如今就算化成人形,他的性子和以前也没有多大的变化,眉目间的冷酷和狠厉从未散去,对她的态度却是刻意放缓,连说话也是有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他漆黑的眸子看着他,温和的气场让她感到面前的人是这样的温顺,她莫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