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从A市转到这三个月了,接连换了四五个男朋友,都是社会人,比她大好几岁。
她模样清纯,还是学生,没来之前她母亲林玉玲交待李继山她以后就是他的房东,说她还小,以后多照顾着她点,别让她像她一样走歪路。
林玉玲是他母亲年少时的朋友,都是大山里的人儿,但是林玉玲是一顶一的美人,年纪轻轻就从大山里单枪匹马进了城市。
那个时候的人能从山里出去,都是厉害的紧。
但人总是爱看他人笑话,盼望他人过得不痛快来掩盖自己的无能。
没过几年敏阳乡里就到处传她小小年纪不学好,处处惹男人,十九岁怀了元朗,却不知道是谁的种,后来草草找了个穷打工的社会混子元青结了婚生了孩子,好在稀里糊涂的也总算是在A市扎了根。
可天有不测风云,或者说果不其然林玉玲看男人的眼光不怎么好,等到元朗十五岁的时候元青合伙找人抢劫银行还把人打成重伤,叛了十年,房子拿去抵押,元家母女被赶出来,后来时不时借宿在她母亲外找的男人家里。
等元朗十八岁的时候,林玉玲又找到下家,这男人干房地产,便送她B市里一个小二层的楼房,楼下是门面,楼上是住宅,之后林玉玲把元朗接来B市人就蒸发没了影儿。
可是李继山知道她去了哪,那时他刚去学汽修归来,打算在市里开个店,却苦于找不到关系,主要还是之前欠了一屁股债,没钱再付高额的房租。
后来家里突想起乡里有位“人才”这时已然落户到了B市,随后四处托人联络林玉玲。
也是幸运,就这样,李继山来到B市风风火火干起了汽修。
林玉玲走之前交代他把元朗当成自己妹妹,好生照顾,她也不多收他什么钱,就每个月给够元朗生活费,上学的事多帮她操操心就行。
他还慨叹,没想到,他还没结婚就要做别人的保姆了。
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只能老老实实详细计划等这小姑娘来了怎样给她灌输上学才是正道。
不料等这妮儿来了,差点没把他折腾死。
不知何时她在外混个男朋友,不听劝诫,天天打情骂俏,夜夜笙歌,那小兄弟居然还想赖着不走,他气的要死,一连几次因为动手打人进了局子。
出来后,元朗也不气恼,天天好整以暇地坐在汽修店里盯着他,不悔过不认错,反倒是他看的窝火,但却也不知道该怎样收拾教育她,最后永远都是自己一个人气得火冒三丈匆匆离去。
就这样时间不长社区里都道这里住了个美妞儿,漂亮的紧,各色各样的不良少年成群结队地来这里求偶遇。
他冥思苦想,终于得了个法子,每日接送她上学,直接切断她和其他任何不正经人的来往。
直到那日夜里,她坐在他身后,幽幽问他一句:“你是不是不让我勾引人?”
她长得清秀干净,只要不开口不吐字,谁都想不到她是一个满口骚话的女人,只会认为她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姑娘。
那时他开着车,吓得手都抖了几把,差点栽沟,心内愁思百转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只是想让她在该有的年纪做恰当的事,她这个年岁不该谈恋爱就该铁了心拼命的学习,怎能动其他歪心思。
不晓得她居然还是那样淡然的语气,似乎从不期待或者无所谓他的回答是什么,自顾自地就做了决定。
“那我勾引你好了。”
……
*
一中很大,校园内路两旁处处都是郁郁葱葱的常青矮花丛,从门口绵延至教学楼,甚是青春。
操场旁有块学子林,每年百日誓师的时候学校会组织高三毕业生选一个代表在里面象征性地挑选一个树种栽在里面,祈求为高考讨个彩头。
“阿朗,你又换男友了?”
张淼两腿横跨坐在石凳上,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嘟嘟囔囔地打听元朗。
“嗯。”
日光慵懒,元朗斜靠在柱子上,翻了页书之后漫不经心地回应她。
这是个回廊,顶上本是露天的架子,后来学校在周围种了紫藤,没多久,紫藤疯狂生长就蔓延攀爬的遮了顶。
夏日里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张淼毫不意外地咂咂嘴,这女人真是换男人比换衣服还勤。
“这次又是哪个?”
……
半晌,无人回应,张淼都快热的迷糊睡着了,才又听见她清清凉凉没有波澜的声音。
“哦,这个你认识……是发动机。”
谁?
发动机?
她找了个机器人做男朋友?
张淼听得来了劲,幽幽睁眼,把她拉来抓着问。
“啧啧啧!你这口味……越来越……离谱了!”
她受得打击太大,口齿都不利索,时惊时炸,惹得周围散步的同学纷纷驻足。
“走走走!干嘛呢都,没见过人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