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恒道:“那我陪你去投胎,我们去人间玩儿?”
阿凝:“……”
最后阿凝手脚并用,可算是将苏恒这个烦人精给赶走了,拉拉扯扯,反倒让她出了一身汗。阿凝拿手扇了扇风,小声埋怨道:“臭苏恒!讨厌鬼!就知道乱讲话!方才……方才他说的话,帝君应当……应当没留意听吧?应当是没听清楚吧?”
有人问道:“什么话?”
阿凝又气又恼的答了:“就是说我还惦记着那个老男人……”
“?”不对,谁在说话?阿凝惊恐的转过头来,便见云笙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阿凝看他的眼神跟见到鬼一样,甚为惊惧:“帝、帝、帝君!”
阿凝想,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苏恒不在,祸事也都是他惹起来的,不如将事情都推到他身上去好了!于是她很自然的说道:“帝君,你别听苏恒乱说话!”
阿凝打着腹稿,堆砌诸多赞美之词,想着若是云笙生气,也许还能哄一哄他。但看云笙眉眼清润,并未有怒容,反倒敛袖赏弄横斜过来的一簇梨花。阿凝一时有些神游,只觉得云笙比这梨花更美,她不禁看得有些入迷,更是不自觉的将头凑的与他更近一些。
近到,她能数清楚他纤长的眉睫。
直到现在,阿凝都觉得不真切,仿佛是做梦一样。不,哪怕是做梦,她都是不常梦见云笙的。正是觉得不真切,她才容易恍惚,想好好看看他,记住他的模样,可惜她不会画画,不然她将云笙画下来,便可以日日都能见着他了……
想着想着,阿凝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危险,怎么能画画呢?她原本是想忘记他的,画了像,如何还能忘记?
想到此处,阿凝清醒过来,面上洋溢出来的幸福笑容骤然消失,她假咳了一声,后退两步站得端正,着意与云笙拉开距离。
云笙拈着那一簇白梨花,好听的声音绵醇的亦如那梨花白,阿凝听到他说:“苏恒说你一直惦念着我,也是乱说的?”
“……”阿凝闭上眼,就知道躲不过,手指搅着衣带,她努力的再给自己找补:“也不全是乱说……”
阿凝觉得,直接承认要比否认好,毕竟她并不善于撒谎,她说的谎,连团团都能轻易识破。
是以她道:“帝君威名远扬,又福泽八荒,无论外貌气质,还是道法修为,都是超凡绝伦,倾世无双!更别说阿凝打小,就是听着帝君您的英勇事迹长大,自然对您心生敬仰!”
这也是真话。
阿凝红着脸,鼓起勇气,挺起胸膛看向云笙:“苏恒说的惦念,太过狭隘笼统!阿凝对帝君,是崇拜,是敬仰,帝君就是、就是阿凝修行路上的榜样,为君之道上的指路明灯!”
云笙:“……”
阿凝这番话,云笙着实没想到。
“哦?”他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颇为“震撼”,手一颤,那娇弱的梨花便被打散,雪白的花瓣簌簌从枝头落下。他收回手,忍住笑意,轻拂去袖上的花瓣,似笑非笑道:“本座可不是个好榜样。”
第六十六章:做坏事
云笙靠近了过来,淡淡道:“除了神仙传上所书的那些,本座还做了许多坏事。”
“坏事?”阿凝着实想不到,福泽六合的长生帝君,能做什么坏事,更想不到他这样霞姿月韵,仙风道骨的形象,能做什么坏事,她有些好奇:“什么坏事?”
“好奇?”云笙挑了挑眉:“不怕学坏了?”
阿凝以为云笙这话,类似于长辈对她的“考验”,登时挺起了胸膛,笑得很是自信:“阿凝不怕,帝君且说!”
她听到云笙轻轻笑了,笑得抖落了一地的梨花,他踏着那梨花雪而来,与她近在咫尺,近到她好像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额前。
额前的碎发,被云笙修长的手指拨开,阿凝尚未反应过来,便有一片冰凉的柔软落了下来。阿凝一惊,瞪大了眼。
帝君!
帝君竟然吻了她!
他吻了她的额头?!
樱唇微启,阿凝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撞向云笙含笑的星眸,下巴便被他顺势挑起,阿凝想说些什么,可攥着半天拳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杏眼圆瞪,她眼睁睁的看着从前可望而又不可及的白衣帝君,低下头来,紧贴她的双唇,含咬舔弄。
“我这是做梦吗?”
“可……这触感……嗯……也太真实了吧……帝君的唇,这么这么软啊……好软好软……像是云朵一样……”阿凝被吻得云里雾里,只觉得好不真实,她觉得自己如坠云端,被那温柔绵软的白云包裹,而眼前则是流云出釉,烟霞成绮。
直到云笙的手环上她的腰,带着不可抗拒的霸道将她带进怀里,她的柔软抵上他挺括的胸膛,感受到那里跳动的一颗心……
她才知道,眼前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帝君云笙,她年少怀春的一个梦,九重天上清冷孤寂,遥不可及的神祇,忽然有一天,住进旸谷,睡在她的床上,极平常的洗手作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