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第一次吧。”
焦仁手扶着墙,看似是问句,其实语气中是确切的肯定句。
但是不得不说,他问到点子上了。我的确是第一次。
焦仁肯定的语气让我有些不爽,所以尽管被他说中了,我也自然是不会这么听话的把实情告诉他的,我动作一刻未停,语气生硬的反问:“跟你有什么关系。”
焦仁貌似是轻笑了一声 ——— 我没能听的太清楚,因为我的房间有点旷,也许是哪里的窗户没关严实,我的耳朵把一切的声音都隔的很远很远,我整个人都像是泡在海水里,耳边只有巨大的海流气压朝我涌来的声音。
“怎...怎么跟我无关。” 焦仁每句话都说的磕磕绊绊的,但仍然坚持着偏要说完:“我在跟你做,这涉及到,我的体验程度。”
大概是男人骨子里的胜负欲和征服欲,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要证明些什么,虽然嘴上没有回答焦仁,但是我很明显的加快了速度。在我的角度可以好整以暇的看到全过程。
焦仁的声音很明显的加大了。他毫不掩饰的叫着,我很有理由的怀疑刚才那番对话是他故意设计好的。
他进到我屋里的时候,天还亮着,太阳将将沉到山头。现在屋外已经能看到月亮了,屋子里几乎陷入了一片昏暗中,只有月亮淡淡又欲盖弥彰的光亮,把这一场突如其来又荒诞至极的性事衬的多了几分暧昧起来。
我忽的就又想起苏青来了。
以前我住过校,也干过晚上为了跟女朋友约会踩着宵禁翻墙回去的蠢事。好像也不是非要见她不可,大概是青春期的叛逆时期,感觉早早的就回到宿舍里等着断电是一件很跌份儿的事情。虽然我也不知道这种奇怪的傻逼思维是怎么形成的,但不可否认我确实有过那么一段过程。
那个时候下了晚自习之后,我总跟苏青约在学校的后操场上见面。因为学校后面的操场原先是一片小公园,后来废弃了。我操学校是在想,左右学校也是半开放式的,于是干脆把操场拓宽,延伸到了小公园里面。但是原先的草皮树木都还在,校方也不好处理,就这样一直当作绿化美观的存在,留了下来。
但是由于不方便按路灯,原先的小公园为了让人体会融入自然的乐趣,内部全是些羊肠小路。夜长了之后,半个后操场都陷在黑暗和不可知里。所以后操场一直都是学生们早恋约会,抽烟聚众斗殴的好地方。
我不喜欢麻烦又不可预测的事情,只是按照跟苏青的约定,去跟她并排坐在学校为了运动会修建的石头台子上。苏青一般就会把头枕在我的肩膀上,眼睛总是在盯着天上的月亮:“小柯,你说,我们是真的在陆地上吗?”
我不明白她这个问题的重点在哪里,于是干脆没回答。好在她这次似乎也不是非想要得到个答案,自己停顿了一会之后继续说:“你看。”
她举起手指着天上的月亮。雾有点大,月亮像是被罩在一层上好的纱料后面,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你看这样,像不像是在海底下往天上望。” 苏青把手高高地举起来,手掌朝着月亮所在的方向,让视线能正好从五指的缝隙中窥见月亮。
我抬头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名堂。但是月亮被雾隐的朦朦胧胧的样子倒是让我觉得:“像倒影。” 我直接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苏青 “嗯” 了一声,语气是上扬的,应该是没懂我在说什么,于是我补充了一句:“像海面上倒映的月亮。”
苏青不再说话了。
我的思绪逐渐回笼,淋浴器里喷洒出来的热水已经逐渐变成凉的,整个儿打在脸上刺的皮肤都麻麻的。我用手抹了一把脸,然后把被水冲的耷拉下来的额前的碎发向后耙过去,围好了浴巾走出来,看到焦仁倚靠在卫生间的门框上,两条胳膊交叉着抱在胸前,他的头发已经全都拢好梳在脑后了,此时他穿着一件过于宽大的T恤搭配及膝的短裤,让我头一次在他身上看出些年轻男孩的样子来。
洗澡的时候我把所有最坏的情况都设想了,到底是以后无法正常相处,奖励的气氛变得更尴尬糟糕,或是被冯季鸣知道之后的暴怒对峙。
像这样毫无准备的情况,我还真是没做过这么草率的决定,我就这样上了我的小妈,只认识了一周左右的人。我的心里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与不安,大概是焦仁跟我年纪太过相近————— 起码从外貌上看起来是这样的;又或许是冯季鸣在我心中本就不是一个父亲的位置,所以对于焦仁 “小妈“ 的地位,在我心中也约等于不存在?
我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结果我洗澡时的设想一个都没能实现,焦仁对待我跟之前一样,如果说不是我自我感觉良好的错觉下,那就是多了一些暧昧和大胆。焦仁变得更变本加厉的招惹我了。
第二天冯季鸣到家的时候,焦仁还把自己反锁在他居住的客房里。
我们很少单独两个人呆在同一空间内,更不要说坐下来好好谈话。冯季鸣看起来好像有点尴尬的样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