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想要我的命,那我就拿命抵给你好了。”
“你!!肖白!我不想要你的命,如果你真的想给,那你就给我你的下半生好了,陪我一生一世……不,一生一世还是不够,下一辈子,下下辈子都要……”
肖白捏了捏他的手笑着打断道:“这一辈子都如此艰难了,你还想下辈子的事呢?先好好把这一生过完再说吧!唉,别说这些没营养的话了,还是赶紧治疗你的伤处吧,你要是真残废了,就更要受欺负了。”
接下来的治疗一如预料中的痛苦,可是他除了在实在受不了时从牙缝里漏出一两声低哼外,就没发出什么声音,他将脸也转向了另一侧,他不想肖白看到他因为强忍疼痛而扭曲难看的面容。
肖白在心底轻叹,过刚者易折,这就是肖白不希望他掺和进来的原因,他的性子刚直,却没有小郎心宽,如果别人在她身边是一分苦,到他这里就要翻上百倍。
唉……所以说何苦呢?
肖白只觉得自己就像是童话中的王子,而身边这些就是被爱网住的小美人鱼,宁可时时在刀尖上跳舞,也要留在她身边,可是她比童话中的王子要渣多了,人家是不知情,而她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可她做过努力,也曾试着逃离、试着拒绝,可换来的都是他们更加紧固的缠缚,肖白真的觉得有的时候放过也是一种成全,可是他们却把这种好意的放过当成了抛弃,然后便是黑化。
这就成了一种死循环,她推拒,他们就怒而缠得更紧;她迎合,他们又会因为这种感觉太美好而患得患失起来,为了保险起见又缠上三圈。总之,无论她是什么态度,她是陷身在这个泥沼再也出不去了。他们是小美人鱼?不,他们是蜘蛛精。
肖白看着他痛苦,虽然心里不好受,她却不是那种能陪着他一起又哭又叫的女人,她只是在一旁默默地陪着他,直到这难熬的时刻过去。
“我去叫人抬你回房间。”肖白看他身体的颤抖渐渐止息,知道他身上的伤已治好,只是和极致的疼痛鏖战许久,他身上已经完全湿透,肯定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不可能自行走回房间。
肖白的裙角再次被他拉住:“我要你…你背我…就像以前……”
他的声音沙哑微弱,就好像马上就要昏过去一样,肖白低头看着他连抬起脑袋看她的力气都没有了,却仍然努力地抓住她裙摆的样子着实可怜,只能心中一叹,俯身将他背在了背上。
惩戒堂处于五皇女府最后面的荒僻处,这里的道路到了夜间是没有什么灯火的,肖白只能踏着月光慢慢的往回走。冷长书身量高大,在后边看去,几乎整个遮住了娇小的肖白,他的头躺在肖白的肩头,撑开一线眼缝痴痴地看着肖白,良久才怔怔地开口:“肖白…我有没有说过…我很爱你……很爱很爱……两世都爱上你,大概这就是我的宿命吧……真好…这一世,你也可以背着我往家走…你的背还是那么温暖啊……肖白你能活着,真好啊,我很高兴,很高兴……”
他呢喃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没了声息,肖白知道他已昏了过去,将他又向上背了背,默声走了一会,才自言自语的说:“可是这高兴又能维持到几时?以后可能就只剩无尽的痛苦了吧,我是心疼你才推开你,你怎么就是不懂呢?是啊,这就是宿命吧……或者…把这宿命的源头消弭掉,你们就不会痛苦了吧……”
肖白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消逝不见,在阴暗道路一旁的树林中走出一人,那人一身黑衣,脸上的表情一贯的冷肃,只是眼中却有着黑暗的潮涌翻滚,那里有嫉妒、痛恨、杀意,还有隐藏在最深处的受伤。
月光照不亮他身上的浓黑,再温柔的人也会被过重的执念逼成厉鬼,只是不知道这厉鬼何时会出来索命呢?看这情形,怕是不会太远了……
病号
肖白将冷长书背回了他的院子。
他的院子不说和那几人相比,就是比那些肖白连名字都记不住的侍子们都不如,只比住大通铺的奴仆们稍强一些。
肖白进了长满杂草的破落小院,进入逼仄的卧房,将他轻轻放在床上,然后就出去忙活。
这种地方自然是没有人服侍的,肖白也不出去叫人,她走入院子里附带的小厨房,草草收拾了一下,就开始打水烧水。这边水烧着,她又出去找了一圈,没有发现澡盆,只有一个特别大的洗衣盆,肖白估摸着也能坐下一个人,就将它刷干净了,等着这边水好了,就给冷长书洗澡。
肖白在外边忙活,冷长书在屋里慢慢睁开了眼睛,他能听见外边的声音,知道肖白没有走远,所以他心底就特别的踏实,就好像又回到那个山洞,他躺在床上下不了地,就静静地听着肖白在外边忙活的声音,那时,整个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人……
肖白烧好了水,先把大木盆搬进来,又一趟趟地倒水调水温,都弄好了,又去翻他的衣服包,那个小包裹小得可怜,只有两三套衣服,而料子都和他身上的那套天青色袍子差远了,肖白马上明白了,他那天去见她是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了,这种可怜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