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好了,过会我进宫,你就跟母亲好好待在家中。”
“还是我去吧。”
且不说她是晚辈,哪有自己在家里待着享福,请长辈过去受苦的道理?怕两人不肯,顾无忧又道:“我心里担心姨夫的病,也想见见姨母他们,待在家里也是胡思乱想。”
“而且家里事务我也不大懂,还得请夫人在家做主。”
“这......”
殷夫人拧了眉,目光投向李老夫人。
李老夫人心下也有些犹豫,但看着顾无忧坚定的神情,最终还是应下了,握着她的手劝道:“你自己注意着些身体,若是不舒服便同掌事的姑姑们说一声,她们也不会为难你的。”
顾无忧自是一概都应了,又拜别两人,这才登上进宫的马车。
今日进宫的有许多人,但估摸着是顾无忧去得晚,只瞧见无数马车停在宫道上,人倒是没瞧见几个,甚至......她还有种宫里比从前还要冷清的感觉。
来迎她的宫人,顾无忧也不认识。
她朝顾无忧行了宫礼,便恭声说道:“给郡主请安,其他命妇都已经去承安殿了,奴领您过去。”
“嗯。”顾无忧点点头,刚要带着白露过去,就听那宫人说道:“承安殿肃穆庄严,您的丫鬟不能一道过去,奴请人带这位姑娘去别处歇息吧。”
白露一听这话就皱了眉,姑爷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好生跟着主子......尤其如今宫里事情不定,她更是不敢离开,便问宫人,“宫里何时有这样的规矩了?”
宫人温声笑道:“一直都是有的。”
白露还要再说,顾无忧便开了口,“罢了,你去吧,若有什么事,我会派人给你传话的。”
她发了话,白露也不好再说,只能抿着唇轻轻应了,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其他宫人离开。
等她走后,顾无忧便看着那宫人淡淡说道:“走吧。”
“是。”
宫人在前头领路。
顾无忧心中记挂着姨母他们,便问:“下毒的人可查到了?”
宫人答道:“回您的话,还没。”
顾无忧一听这话就皱了眉,又问,“那姨母和长平呢?她们在承安殿,还是哪?”
“皇后娘娘和长平公主都在帝宫陪着陛下,现在在承安殿主事的是娴贵妃......”那宫人似乎是怕多说,惹人起疑,说完这话便温声道,“您别担心,陛下吉人有天象,又有您和其他命妇祈福,必定不会有事的。”
这话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甚至十分妥帖。
可顾无忧却起了疑,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自己身边的这个宫人,温声问道:“姑姑看着有些眼生,不知道是在哪个宫做事?”
宫人笑道:“奴婢是承安殿的人,从前一直侍奉在佛前,郡主不认识奴婢也是正常的。”
侍奉在承安殿的人?
顾无忧拧眉,又看了一眼她的装扮,目光落在她头上一支镶玉金簪上......承安殿多年不曾开启,在那伺候的宫人再清苦不过,只怕那边的主事宫女还比不过那些得脸娘娘宫里的三等宫人。
又怎么可能用得起这样的金簪?
更不用说......
顾无忧还闻见她身上一股清宜香,这是东街浓胭铺里卖得最好的香料,一盒得十金,区区一个宫人,哪里来这样的银钱,买这样金贵又行翘的香料?
她目光扫过四周,只觉得这一路实在太过安静。
安静得让人心慌。
不管出于什么缘故,顾无忧还是停下了步子。
宫人见她停下步子,也跟着停下,疑声问道:“郡主怎么了?”
顾无忧柳眉轻蹙,摸着自己的袖子,低声道:“我的贴身帕子不见了。”
“这......”
那宫人一听这话也跟着皱了眉,“承安殿还等着您过去,这帕子也不是金贵之物,不如......”她话还没说完,顾无忧就转过脸,厉声斥道:“混账!”
“那是我的贴身之物,宫里人来人往,若是被旁人捡去,谁晓得要怎样坏我声誉。”
她自幼尊贵。
如今虽然性子变得温软起来,但骨子里的那份骄矜还是在的。
那宫人也不知是忌惮她的身份,还是事先受人嘱托,犹豫一番,便低声说道:“那您在这稍候,奴给您去找下。”眼见顾无忧神色微松,她咬了咬牙,也不敢耽搁,给人行了一礼就匆匆往前走去。
顾无忧见她离开,顿时敛了眉目。
她扫了眼四周,没再耽搁下去,立刻转身往另一条小路走去......越往那边走,她的脸色就越沉。
宫里绝对出事了。
她这一路走去,竟是一个宫人都未碰上,反倒在快靠近帝宫的时候碰到一队禁军。
那些人各个披甲握剑,神色肃穆,严守在帝宫门前。
顾无忧心下一沉,立刻躲在隐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