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感觉很难受,难受得气都快喘不上来,莫非锁骨旧伤又发作了?挣扎了下,我气若游丝地说:“放开我……”
“抱歉抱歉!我忘了……”他赶紧把我捞起来,解开系着我双手的领带,一面揉着我的手腕一面放在口边呵气,心疼道:“你怎么不早说?手都麻了吧?”
我倚在他身上四处张望,总算看到了扔在床边地上的衣服,抽出手就倾下身去捡。一个重心不稳,一头栽到了衣服堆里。
“你做什么?没事吧?”他赶忙也下了床来扶我。
我摔得胃里一阵翻腾,差点没吐出来,所幸那个装止痛片的小瓶子就在我手下的裤袋里,我挣开他的手,忙摸索着掏出来,习惯性地倒出一把药片来就往嘴里送。
手腕忽被扣住:“这什么药?”
“放开我……”我哪顾得上给他答疑,哀求着努力想挣脱他。
他抓着我手腕不放,从我另一只手里夺过小瓶,看了片刻问:“止痛药?你吃这个做什么?”
我挣不脱他的钳制,又实在难受得厉害,整个人哆哆嗦嗦的。
“你哪里疼?”
“……”
“这药你吃多久了?”
“……”
“你喝了那么多酒,还吃这东西?还吃这么多片?岳阳你是不是疯了?”
他怒喝,我吓得一怔,他已经把我手心里的药片都取走,重新装回了瓶里。
“还给我!还给我……”我扑上去想夺回他手里的药瓶,却被他挡住。
“你到底哪里疼?”他直盯着我的双眼问。
“我……”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其实我自己也搞不清究竟是哪里更疼哪里最痛,一阵阵揪痛笼罩着上半身,连呼吸都困难。
“所以,你是上瘾了吗?你什么时候开始吃这个的?为什么会吃这个?”
他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问个没完,我却只是盯着他手中的止痛片,哪怕给我一片、甚至半片都行,只要让我不再这么难受就好。
他似乎被我的纠缠搅扰弄烦了,推开我,走到窗前打开窗就把瓶子扔了出去。
我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唯一能让我好受些的东西消失在漆黑夜色里。他想做什么我从未阻止,他对我说什么我也从未反驳,甚至他对我做什么我都只是逆来顺受……我只想吃些药片让自己稍稍摆脱一些难以承受的痛苦,这他也不肯让我如愿么。
他走回来,我浑身无力地由着他扶我起来,木然问:“为什么?”
“这种会上瘾的东西,你不能吃,对身体不好。”他柔声道,“明天我叫孟浩过来,你有哪里不舒服,告诉他就行。”
我抖得更厉害,这么说,还要我煎熬整整一晚?明天还要让那个姓孟的看我的笑话?
“怎么了?冷吗?”他眼里浮现疼惜之色,忽然打横将我抱起,“没事,洗个热水澡,你就会舒服多了。”
事实证明他说的没错,当我坐在一池热水中由着他帮我清理身体,透过腾腾雾气看到他年轻俊美的脸上专注认真的神情,周身的暖意似也涌入了我心里,之前的难受缓和不少,我甚至昏昏欲睡起来。
“阳阳?你睡着了?”
我稍稍清醒,发现自己已回到了床上。奕坤脱了衣服,掀开被子也上了床,紧紧地把我拥入怀里,柔声笑道:“我也累了,咱们睡吧。”
我习惯性地伸手圈住他的腰,正舒适地靠在他身上闭上眼,耳边忽传来一股热气:“说起来,今晚还是你用后面达到高潮的初夜呢,真想明天再试试——可惜小晴明天要搬来,怕就不这么方便了。”
闻言我顿时睡意全消,瞪着他一脸餍足的表情说不出话。高潮……那样苦痛的状况,得不到一点点安抚,被硬生生刺激到喷发,毫无快感可言也算是高潮么?然而他却那么舒服,明明已经那么舒服了却还是不肯放过我,要我承受这些我真的无力承受的东西……
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疼,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怒气从心底升起。我不是男人吗?为什么对我这样不公平?越想越气恨,强攒起一点力气,我咬紧牙关,就着在他怀里的优势爬到他身上。
“怎么了?”他眼中瞬间掠过惊诧,随即却染上些戏谑笑意,连唇角都微微扬起,“你不困了?想做什么呢,阳阳?”
他的脸俊美无俦,笑起来更是美得炫目,但这副掌控一切的模样实在令人恼火,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看到他之前绑我双手的领带就丢在旁边,便拿了过来也去绑他的手。
他神色丝毫未变,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我将他的双手交叠着绑得结结实实的。
不知怎地我竟然有点心虚起来,一时都不敢与他对视,这一幕显然被他看在眼里,很快他嘲弄的轻笑声就传到了我耳朵里。
这笑声令我的迟疑瞬间烟消云散,我低下头一口就咬住了那随着轻笑微微颤动的喉结。
“唔!”他显然没想到我敢这么做,惊喘一声,被我又是一口,浑身都被激得轻微弹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