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的离国被大军一举攻下了数座城池,离国国王为了保住性命,将膝下两个女儿进贡给了夏庭延,一个是国王珍爱无比的先皇后所生的嫡长女绿如,一个是妃子所出的庶女沛如。
离国国王早知道夏庭延并无后宫,所侍女子不过是他脚边贱奴,毫无尊严又备受凌辱,知道女儿此番前去必是凶多吉少,只是自己为了保命,不得不狠下心来。沛如是不得宠的妃子所生,他并不担心,只是绿如是他的掌上明珠,从小金枝玉叶供养长大的,预备着给她挑选驸马更是慎之又慎,品行不端,不善诗词,容貌略有不合她心意的统统不作考虑,精挑细选还没能选到合适的,此番却要被送去他国做奴隶,叫做父亲的实在是又愧疚又伤心。
绿如自幼丧母后,父王自觉亏欠她良多,起居动辄数十个侍女伺候,绿如的母后是出身高贵,出嫁前是举国皆知的美人,父王后宫三千,却对母后一见倾心,足可见她容貌何等出众,绿如更是青出于蓝,一颦一笑惹得宫人看得痴迷。父王虽然宠爱绿如,她却并不乖张,她体谅宫人,善待庶妹,她自知高贵,却也肯教庶妹规矩和学识。
绿如总是穿着一袭青色长裙,宫里别人便不许用青绿色。宫中别的公主们虽是千金之躯,到底是庶出,为了能嫁得良人,自幼便学得伺候的规矩,更是按照民间风俗被缠了足,沛如的母亲出身贫寒,当年便是凭借一双细窄小的玉足被选入宫中,才有了一家人的荣华富贵,因此母妃将沛如的一双脚缠得格外狠,竟连两寸半也不到,只希望她日后得配良人,伺候夫君,孝敬和顺。
绿如却是不必学这些,也不必委屈自己缠足的。嫡公主的身份便注定了夫家必得事事以她为重,她怕疼,父王便免了她缠足的苦痛。
夏庭延只派了两个嬷嬷带着宫奴的服饰前往离国,意在路上也教教两个前公主宫里的规矩。绿如和沛如被士兵们圈禁在低位嫔妃的偏殿里,连个侍女也没有,沛如还会些洒扫,绿如却连点灯都不会。两人都是惴惴不安,绿如自然而然地睡在唯一的床上,沛如则不敢和嫡姐共眠,只在地上搭了床被子便睡下了。
这天夜里,两人还在梦乡中,突然被人唤醒,原来是夏庭延派来的嬷嬷们日夜兼程,半夜才赶到,也并不休息,马不停蹄地过来接了二人就要上路。嬷嬷们见沛如睡在地上,很满意她的乖觉,赞道:“这是宫里宫奴伺候的规矩,就是这样才好。”
绿如被吵醒还有些脾气,正待发作,却发现嬷嬷们毫不理会她的反对,已经动手剥下了她一身青色公主服饰,又拿出两套宫奴衣服叫她们换上,绿如一见那衣服,只一片薄薄的肚兜,胸乳都遮不住,外衣是轻软的透纱,蔽体都谈不上,只是增加了朦胧而已。沛如被嬷嬷们的气势所惊,已经赶紧换上了,由矜贵的公主服制换成了这样淫亵的衣服,人难堪得很,抖着一对尖尖的玉足站不稳;绿如则悲愤交加,实在是难以接受这样折辱人的衣服,护着身上唯一所剩的里衣道:“这样的衣服,叫本公主怎么穿得?如今还在离国,我是断断不能置父王体面于不顾,换上这样的衣服!”
嬷嬷们早猜到她有此气性,也并不多言,只叫人给她嘴里塞了一颗圆形的皮革球,围着脸绑了起来,就推上了马车,再次上路了。
那马车宽大无比,坐二十个人也足够,绿如嘴被堵住,只呜呜地瞪着嬷嬷,嬷嬷道:“既是还在离国地界上,我们依旧尊称一句公主,等明早出了离国,便是夏朝的宫奴了,自然也不应再穿着离国的衣服。公主今夜先安稳跪着,这也是宫奴伺候过夜的规矩,等明早起来,自有人替您脱了衣服。您愿不愿意穿宫奴衣服,就由您决定。”
绿如突遭变故,心里惶惶不安,不穿这淫妇才会穿的衣服,便是要在两个老妇和庶妹面前赤身裸体,她长到这么大,从来都是受人仰望,连重话都没听过几句,以后却不知要怎么受辱,真恨不得立刻死了才好,只是她作为人质,若是死了,又不知母国百姓苍生要受怎样的苦,她确是不敢死,不能死,只能慢慢熬着。
车马日夜兼程,不出七日便到了宫里。嬷嬷们训起规矩来毫不手软,一路上两位少女跪了一路,竟不曾站起来过。嬷嬷们慢慢地将宫里的规矩讲给绿如和沛如听,什么孕畜,童奴,采买,宫奴选秀,四房规矩,轮流宠幸,一夜都是她们闻所未闻的规矩森严。沛如不禁问道:“此番我和姐姐入宫,不知是什么身份?”
回道:“要依皇上的心意来定夺,只是如今宫里已有九十九位宫奴,人数上并不缺,两位一时怕是连宫奴也没得做,先委屈在宫奴所学学规矩了。”
她们嘴上说得客气,训起规矩却毫不手软,身娇肉贵的两位公主已在地上跪了数日不许起身,此刻全身乏力,绿如听见自己堂堂嫡长公主,现在却连为人奴婢都不配,终于认命似的流下了绝望的泪水。
此时在夏庭延方才下朝,方才听了将士大捷的好消息,兴致勃发,回到御书房召了宫奴来服侍。乖顺的四个宫奴们知道他为了边疆平定而高兴,赤条条的身子穿着一色的粉纱,跪在御书房门口给夏庭延磕头请安,有两个主动爬到他身后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