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写好的事章,递给男人看,
“外祖母如今不过问任何事了,把所有的事都交给我,操办宫宴是第一次,虽然有旧例可寻,风嬷嬷她们也会帮我,可我总怕有纰漏之处。”
昔昔话未说完,清眸飞快瞄了一眼男人,转至看向壁梁上的飞仙舞乐青铜宫灯,她有些不好意思,糯糯说道,
“娘亲又不在我身边,如今能帮我看是否周全的只有澈哥哥了。”
荀澈听完,凤眸微挑神采奕奕,无意间流露的风情夺人心魄,女孩里里外外表明她的信任,如今昔昔有事相到的第一个就是他,男人心里如何不心喜。
荀澈将事章仔细看一遍,长指轻轻扣了两下案台,沉吟片刻,
“今年是整寿,昔昔循照旧例没什么不妥当。不过往年朕都会从宫外寻伶人为皇祖母庆寿,今年取消这个旧例,用宫中的伶人。让他们想办法出新,否则依不敬之罪论处。”
昔昔听到男人的安排,见他驳回的是宫外召伶人的旧例,正感觉奇怪,荀澈又道,
“朕还要交代一句,宫宴之时进宫的人不准带任何闲人,献到皇祖母面前,其他的朕来安排。”
昔昔闻荀澈安排的如此谨慎,女孩随即想清其中关窍,樱唇微启,眉间显出几分讶然,
“澈哥哥的意思是怕有宫外的人,趁乱混进来,借千秋宴生事。”
昔昔看男人挑眉,知道自己猜对了,浅蹙黛眉,
“如果当真这样,我还要将最近新进宫的宫人剔除掉,让兰姑姑重新筛选安排。既然防患于未然,苗头就要彻底掐断。”
荀澈不以为然,付之一笑,
“这点怎么挡得住,不过能少些乱子最好不过。倘若无人生事,朕自然高兴皇祖母的千秋宴。”
男人凤眸流露出森然凌冽,眉目阴寒生怖,声音听着如置身于九阴寒狱,
“有人趁乱生事,那朕只能不顾一切,乱者杀无赦,人来杀人,鬼来灭魂。”
昔昔闻言,近前下意识去拉男人的手,幽幽叹口气,能顺遂最好,其他倒不担心。
这次千秋宴,宫里已经收到消息,珉王和荀历一同进京贺千秋宴,说替幼子请世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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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荀澈看怀中的昔昔熟睡过去,无声无息起身,换过一身玄衣,身后跟着戚岚戚岩,去了典狱。
本朝倘若说是关普通官员的是司狱,那典狱便是逃无可逃的所在。
典狱不是建于地上,而是负深数丈,以石块做基,铁汁混糯米桨灌入石缝,铜汁抹层,做成一个插翅难飞的囚笼。
通常里面关押的都是要犯,往下几层是水牢所在,不是紧军把守,是天子影卫看守。
当初荀澈襄助图契康杀死图契含,图契含以图敕国兵压河州,为大王子复仇之意,相挟珉王借四万兵力。
图契康回到图敕国,图敕王后见大儿子身亡,一下子昏倒,王宫乱成一团。
然后图契康借机隐忍,隐藏他借来的兵力,想看准机会,再争夺王位。
图敕王后想给死去的图契含过继子嗣,要求孙子登位,图敕王手里还有两个子嗣,身有残疾的二王子和身负中原血脉的三王子。
图敕王后是大国师之女,图敕国的兵力大国师掌了一半,这就是她的底气。
图敕王肯定不想让所谓过继来的孙子登位,到时侯,这图敕国的王室就要换人了。
图敕王后野心勃勃,又想彻底把持掌权,图敕王最不想看到事情,就是非它莫属。
所以,图敕王后和图敕王为了谁继位,争论不休,图敕王以为了给以后的继承人铺路,打压大国师的势力。
图敕王后不甘心儿子惨死,到手的王位落入他人掌中,图敕王和王后同床异梦,彻底离心离德。
结果,突然爆出二王子生死不明,了无音讯,图敕康也身受重伤。
本来有两个继承人可选的图敕王,身边只剩下图契康,这一切矛头都指向大国师和王后。
图敕王立刻快刀斩乱麻,告诉众人图契康为下任继承人。
此举自然引发王后背后势力的不满,王后最讨厌的就是中原血脉的人,以王后为首讨伐中原血脉的图契康的贵族势力集聚一起,来抗争图敕王的决定。
这些都是荀澈预料之内,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仔细考量过才想,直接兵取图敕王,不如以智算计,省时省力。
图敕王后野心重,图敕王要防王后的势力独大,肯定要阻止王后推举的小儿继位。
图契康又是和亲所生,图敕王把他决定列为王位人选,肯定要一个契机。
荀澈暗中安排的人,刺杀二王子和图契康,矛头直接指向王后,逼迫图敕王下了决定,选图契康为继承人,毫不留情对大国师的势力下手。
图契康为了立威,毫不遮掩,在图敕王面前,带着河州兵力对抗大国师一党,亲手杀死图敕王后,结果两败俱伤。
图敕王看到图契康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