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长公主说了,她就顺势跟着长公主的人逃了。
不远处的傅东离看了她一眼,目光收回时对上隐王,后者朝他淡淡一笑,举杯示意,傅东离也笑了下,回以一敬。
好像和气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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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中正殿内的虚伪诡谲气氛一比,百花席这边一派莺莺燕燕,入目便是娴雅端庄的脂粉色。
真真比那些假笑的大老爷门悦目啊。
赵锦瑟如此感慨。
却不知百花宴这边自开席前后小半个时辰不到就发生了七八次贵女们的口舌之争以及两三次贵女间的设计羞辱。
都是小打小闹,反正在郑安安看来是这样的,在赵锦瑟没来之前,她觉得颇为无趣,因在场世家贵女跟宗室里面里面,唯独她一个在女司有不低官位,排在赵锦瑟下面,论官秩,比这些贵女宗室女的哥哥们领的闲职都高,身份决定地位,地位也决定身份,加上亲爹还是弹劾死人不偿命的御史头头,郑安安在别人眼里不亚于危险人物,所以她很孤独啊。
只能嗑瓜子了,瓜子磕了一堆,见识到了七八加两三次的贵女心计,她摇头感慨手段还是太次了,不过当她一边喝着瓜子一边喝着果酒打发时间的时候,陡听到外州归来的两个贵女谈论起来。
好像一个认识傅东离,年少时候春心荡漾,浑然不知那位傅大人盛世美颜之下端是何等冷酷的心肠,自以为见到了神仙人物,芳心暗许,多年不改。不久前得知他成婚,还娶了一个身份卑贱商女,她自是痛彻心扉,嘤嘤嘤了好一段时日,这次回归邯炀自要见一见那位商女。
为此,她华服美妆,珠宝佩身。
不过也是巧合,人还没见到,就不经意遇上了另一位也对这位商女“好奇”的贵女,两人身份都不低,父兄还算给力,自诩尊贵,加上脾气相投目的一致,还有“某商女”这样共同话题,一见如故,双剑合璧。
当着其他宗室女跟贵女的面,她们就谈起来了。
言语内外提及某人,从出身到样貌打扮芸芸,起初还有人跟她们对话,但后来就没人敢搭话了,尤其是本地居在邯炀的那些贵女跟宗室女们,都十分沉默,且不动神色避开这两人。
两人讨论兴起,浑然没留意到自己已经被隔离。
“听说她样貌不俗,颇得傅大人喜欢。”
“出身那般,也自是样貌可人吧,不过这天下美人不知多少,便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既有清河郡主珠玉在前,又有...又有姐姐您这样的,又有哪些女人当得起贵女呢?”
“妹妹说笑了,我哪担得起美人这个称号,不过我听说那赵锦瑟如今是女官,多年来在外断案素来有铁面冷酷的名声,想来...是一个很严肃的人。”
郑安安就在边上不远,因为一直从事审讯信息录案的工作,自有能耐,迅速把这两人这番话理解为——那个出身卑贱的商女定然是个美名在外其实只是个严肃古板貌不惊人的老女人。
她忽有一种冲动:我跟那个老女人睡过几次,委实确认这个老女人皮肤身段比十八岁少女还好上千百倍。
但她稳住了,因为看到有人过来了。
“赵大人,这边请。”
“到了。”
“长公主乃宗室女之首,本有教养看顾宗室女之职,但今日君上跟宗室大人们有诸事忙碌,殿下脱不开身,便让清河郡主担当,但郡主孤身一人,前些时候还偶感风寒,正好您与清河郡主相识,殿下便让您来此相顾一二,这是喻令。”
赵锦瑟刚刚花巷小道在百花簇拥间就听到了那里面传出的声儿,她神色不变,边上公主府的女官也不动神色。
在赵锦瑟正要走出去的时候,这位跟随长公主多年的女官眼皮子都不带跳一下的,忽然说了上面一段话。
赵锦瑟惊讶,还未说什么,小道外席位中的众人也都霎时寂静了,包括不远处谈论后宅之事的夫人们也齐刷刷看去,正好看到花园小道走出来的人。
花锦绣,红菱罗,曲瑟可妖娆,灵音敬神魔。
这么一个女人,如这世上一曲琴魔,勾你上天,亦下地狱。
说真的,郑安安平日都跟赵锦瑟办公,女司的女官们也不乏年轻的梳妆打扮,毕竟她们也是要嫁人的嘛,便是郑安安自己都上心,但忙起来时如狗,哪里还顾得及梳妆打扮,加上赵锦瑟跟沈轻羽两个,一是自诩天资丽色不必妆容,一个是半点女子自觉也没有,连带着她也糙了,所以哪怕赵锦瑟手底下有大片妆品产业店铺,她们三人话题也少有涉及此类的,更别说见她上妆了。
但今日官宴,刚刚被长公主的人带去试衣,宫里的宫人顺手就给她上了,然后就....
这样了。
赵锦瑟目光婉转,扫过在场贵女,瞧到郑安安后朝她挑眉,但偏头一见,见到那一头在夫人群众被“包围”的清河郡主。
今日的清河郡主一袭紫菱罗,很是高贵端雅,其实衣着打扮并不刻意,但姿容气质出众,依旧碾压全场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