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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柳树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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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近前一看,门口站着一帮青衫,都年轻精壮,似乎是看家护院的打手,拦着门不让人进去。

    大多人畏惧他们,都退到一边,有几个胆气足的上去问原因。

    那些青衫虽然面目凶狠,但或许是主人有令,为了积福,也难得耐心的解释道。

    “杨老爷这次办堂会,市长也会来。现在饭还没吃好,他们没来,谁都不能进。”

    这话一说,除了几个无赖夹缠,余下的良民都散开去找边上卖茶卖吃的去了,只有几个乡下人,或许难得过来,早准备好了吃食。

    蹲在墙根,掏出番薯之类的充饥。

    青衫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些不好看,又上去打发了,这下花戏楼门前,一寸地方也没有人靠近了。

    陆金他们便也随着人流散去了,这开戏到哪里都是盛事,消息灵通的摊贩早早来了,此刻支楞起开张,生意好不红火。

    遗光选了个豆花摊子,坐下去要了两份咸浆。

    摊主麻利的端出来,收了钱,擦擦手便又回去忙活了。

    时人淳朴,贩卖的吃食都极下本钱,一大海碗雪白如凝脂的嫩豆腐,点了酱油,葱花,还有一勺肉沫,雪里蕻,热气腾腾,便是看着就极有食欲。

    闻起来香气扑鼻,舀一勺,肉香裹着绵密的豆脂,汤水吸饱滋味,溜进喉咙,牙齿一咬,雪里蕻脆响咸酸,犹如点睛一笔。

    饥肠辘辘的肚子瞬间被抚慰了。

    陆金加了些放在位子上的辣椒酱,再吃一口,点点头很是满意。

    他是陕地人,吃惯了油泼干辣子,如今南方鲜剁的辣酱也觉得稍可抚慰。

    遗光却道若是有醋便更好了,她家乡海产新鲜便得,有蘸醋的习惯。

    她曾同陆金说,小时候以为饭桌上备着一个平底的醋碟是极平常的事情。等去了东北,后来又去了那么多的地方,才知道并不是这样。

    中华大地,地广物博,风俗乡情十里便有不同。

    更何况饮食,更异彩纷呈。

    陆金听她那样吃醋心下咋舌,取笑她像晋地的人,还说若有机会送她几桶老陈醋,喝个够。

    遗光却挑眉一笑,回道必然笑纳。

    他们在位子上说说笑笑,却突然感觉边上杵了个人。

    陆金抬头一看,那人是个黑脸的男人,一对上他的目光满脸凶神恶煞。

    他使了个眼色,遗光捂着胸口咳嗽一声,低下头将头巾遮住了面目。

    “这位大哥,怎么了?”出门在外,他们想着能忍就忍,是故陆金开口很是客气。

    那黑脸的汉子人不高大,脾气却不小,盯着遗光婀娜的身姿,眼睛看也不看他。

    陆金心里一沉,站了起来。

    “我同你说话,你是什么态度,一直看着我妹子,莫不是要耍混?”

    他一站起来,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瞬间盖过了黑脸汉子,况又健壮年轻,黑脸汉子只觉得仿佛铁塔压顶,被他虎豹一般的气势镇的一虚。

    有人突然从背后拍了拍他,陆金下意识捉住那只手,朝后一拧。

    那人没有防备,只觉得手臂传来一阵剧痛,忍不住哇哇大叫,扑倒在陆金身上。

    是一个年轻瘦小的男人。

    豆花摊上的客人一时间都停下来,小心翼翼的看着角落里的情形,不敢出声。

    眼见着两个手下都叫人镇住了,站在后头的人终于开了口

    “这位兄弟,我们只是想让你让个座位。”

    是鲁地的口音,声音粗沉,果断,却还能听出来是个女人。

    陆金有些好奇,转过头,正对上虎视眈眈的几个人。

    其中,众人围着一个穿着短褂的女人。

    看起来应该是他们的首领。

    只不过她穿着虽然华丽,却不土不洋,遗光敢断定,富人家便是当家做主的太太,再怎么朴素精干,也不会用丝绸上衣去搭配半筒皮靴。

    她悄悄看了眼那双牛皮靴子,黑裤脚被布带缠紧都收入靴筒中,显示出精壮的下肢曲线。

    看起来密不透气的,这炎炎夏日,不热吗?

    她不敢多看,只装作不经意的暼了眼这奇怪女人的脸。

    便觉得她目光如闪电,一瞬间捉住了她探视的视线。

    遗光一慌,掩饰的低下了头,却忽略了那女人嘴角上扬的笑意。

    那边陆金也在打量着这女人,见她头发都梳上去结成辫子盘在脑后,一张脸被太阳晒得通红,虽然面目一般,且看着不年轻了,可那种果断的气派却显露出她的不凡,尤其一双眼睛,鹰一般的犀利。

    这不是个普通女人,陆金甚至还若有若无的感受到她身上的一股煞气。

    她身后,一个穿着粗布围裙的中年人举着个木托,放着五只海碗,正探头探脑往这边看。

    是隔壁面摊,看来果然是要座位的。

    陆金松了手,心里却对他们这豪横的做法极其不满。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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