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度向她求婚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但是她的本能告诉她,她想答应,所以她真的就答应了。她一直都是情绪动物,当下的感觉永远是指导她行为的第一准则,即使这个第一准则让她闯了不少祸,可这是刻在她基因里的东西,她没法抹掉。
明天就要回国了,这个圈子信息流通的速度总是特别快,她可以预见到自己的脚一旦踏上祖国的土地,她和周度要结婚的消息就会像流感一样扩散,再不可能瞒住霍节。手上的钻戒比天上的星星更加璀璨,徐瑛却觉得它无比沉重。
直到这一刻,徐瑛才真实地感觉到她已经被自己的冲动推到了悬崖边。她其实明白这一天迟早会来的,只是没想到它会来得那么快。
徐瑛打开手机,现在是凌晨三点,她盯着通讯录上霍节的名字,颤巍巍点下去。
瑛瑛?听着霍节刚醒来的沙哑声音,徐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窣声,他应该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徐瑛还是像被哽住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霍节似乎从徐瑛那边听到海浪声,他迟疑了一下:你在海边吗?
霍节,我想听你说你爱我。
霍节过了一会才出声:怎么突然说这个?
徐瑛压下鼻腔里酸酸的感觉:你说吧,我想听。她怕再也听不到了。
我我们见面再说吧。
徐瑛意外地执拗:我想现在听。
霍节感觉不对:为什么突然想听这句话。
他不会说的。
徐瑛突然觉得好累,她不想再装了,他迟早会知道的,与其别人告诉他,不如她自己说。
今天周度向我求婚。
霍节呼吸停滞。
我答应了。
徐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这下好了,你再也不用说爱我了。
清晨,周度睁开眼,身旁的位置是空的。他走到客厅,那个本应该在床上睡懒觉的女人此时正躺在沙发上,眼睛处敷着两片冰袋。
周度坐在她旁边,捏捏她的手心:怎么了?
徐瑛抿了一会儿唇,嗓音哑哑的:我早上起来看到眼睛有点肿,就敷一会儿。
周度听到她的声音,微微变了脸色,他把从她眼睛上冰袋拿开,冰袋下的眼睛几乎肿成核桃。
周度的心跌入谷底。
她现在这副样子也没有什么好瞒的了,徐瑛闭着眼睛,没有勇气睁开: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都会说的。
只有一个问题周顿住几秒:你还会嫁给我吗?
徐瑛徐徐睁开眼看周度,明明是个意气风发的漂亮男人,此刻却那么颓唐萧索,连笑着也压不住他身上那股悲伤的味道。
是她把他变成这个样子的,徐瑛嘴里泛着苦,她不能再这样耍他了,无论结果如何,他也不应该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直一直在见霍节。
我知道。
徐瑛震惊地看着他。
周度把徐瑛的头枕到自己大腿上,帮她温柔地理着鬓发:你撒谎的水平太差,我很早就知道了。
她想起周度之前那些时而反常的举动,那些不时泄出的悲伤神情,她其实看在眼里,却又刻意忽略,负罪感将她淹没。她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间漫出来:对不起对不起
周度把把她抱在怀里,扳开她的手,捧着她的脸看她:不用说对不起,那些都不重要了。我现在只要你回答那个问题你会嫁给我吗?
徐瑛还是止不住地哭:我不值得。
周度把她的泪抹掉,轻柔地安抚这只受惊的兔子:你的确不值得,可我还是没有办法不爱你。爱上你这样的人真是一笔赔本买卖,瑛瑛,至少不要让我血本无归,好吗?
徐瑛直愣愣望着他,眼里堆满泪水:你爱我?
周度亲吻她的鼻尖,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我爱你。
他的告白还没有结束,暖暖的唇一遍又一遍地吻在她的脸上,每吻一次,就说一次我爱你。没有人会不喜欢被爱的感觉,他的爱语如春风细雨,慢慢浇灭了她心头焦灼的火。
周度扶着她的下巴,微微向上抬: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该回答我的了吧。
徐瑛眼中是迷茫的雾:你会一直爱我吗?
周度的声音带着温柔的蛊惑:我会一直爱你。
徐瑛的胸口又暖又胀,她目不转睛地望住周度,他为什么会那么爱她,清楚她所有的不好,也还爱她。她不想再挣扎了,如果和周度在一起也能获得快乐满足,她为什么不接受呢:我会嫁给你的。
周度眼中燃起热烈的火光,他贴上她的脸,一下又一下的捕捉她的唇。徐瑛启开唇,迎着他进入她的口中。他的舌头一进入,她就热情地和他缠在一起,贴合得一丝缝隙也无。
徐瑛只穿着一件浴袍,周度的手从衣襟出探入,掏出那绵软的雪球,不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