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在侧。
接着便听龙音淡淡的说道:你非若水宫之人,再往前已不是你的身份可以去的地方。
唐月天脸色通红,一半羞愧,另一半他也说不清。
龙音又道:若报救命之恩,你先后出手相助,已是报恩之举。若非得你出手,我恐怕此时也不能站在这里。所以,足够了,我们扯平了。
唐月天就这么站着,呆呆的看着窗前的龙音,竟是无话可说。龙音说的太对了,他一个字都没有办法反驳,他的的确确不是若水宫的人,无权过问若水宫之事,论到报恩,龙音自己说了一报还一报,扯平。那么,他还能说什么呢?
龙音别开脸,不再看他,说道:今晚就让芷蓝给你收拾一下包袱,明早你便回去。
唐月天喃喃道:我以为我以为我们关系是不一样的,过命的交情不就是该肝胆相照,互为相助
龙音背对着他,背脊挺直僵硬,看起来像是并没有听到他说什么。
你以为你在帮别人的忙,兴许别人根本不需要你帮忙,只是拒绝难免让双方难堪,于是对方只好退步默认,自己却在瞎高兴,以为帮到了人。唐月天想通了,原来自己一直让龙音为难,想来也是,自以为跟龙音关系有多密切,便一个劲的往前凑,丝毫不曾留意对方的心思,这样的自己真是太过难看了。他羞得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但他到底还是担心龙音一行人,听小贩说翻山不易,于是说道:过了那座山之后我再回去吧,下过雨之后的大山不好走,我在山里呆得久,也许能、呃,指一下路。
龙音猛地回头看他,见他眼神清明,已不复方才那副我意难平的模样,分明是豁然开朗,说出这句话纯粹因本性使然,难改热心。龙音只觉得自己嘴巴苦苦的,心里也苦苦的,唐月天不生他的气自然好,可是也罢,都已经把话说到这般地步,唐月天又不是傻子,又怎会不明白其中意思。于是他默默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唐月天见他默然颔首,以为他是因顾及自己的面子才勉强答应,心里暗骂自己真是不知好歹,明知过分热心已让对方难做,现在又这样可是话已出口,又不好收回,也只能这样了。于是他赶紧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只听龙音问道:怎么?
唐月天冲对方笑了笑:我还是另住一间房吧,不然打扰到你休息。他可不能再不知好歹,不然让小师父知道了,铁定把他狠揍一顿。
龙音怔怔的看着他,而后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他握紧又松开,脸上划过一丝痛楚,他终于明白,得不到固然痛苦,但得到了还要亲手放开,更让人痛不欲生
芷蓝发现自唐月天从龙音房里出来后,他们之间就变得很奇怪,原本融洽的气氛陡然转变,看上去不似吵架,但唐月天的态度明显生疏了许多。栖凤嘴巴紧得很,她怎么问都问不出来,只好跟唐月天旁敲侧击,偏偏唐月天好像也变得精明了,顾左右而言他,把芷蓝弄得是满头雾水。
这古怪的气氛一直延续到进山。
雨停之后,隔天一早他们便启程。
莽莽大山,满目苍翠,进山的路坎坷崎岖,雨水冲刷过的山路更是无比湿滑,越是深入山林,脚下的路就变得越来越难寻,甚至偶尔可见散落在草丛间的森森白骨。
走在前头的唐月天忽然停下脚步,只见他四下张望,脸色凝重。
芷蓝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小天,怎么了?
唐月天转身看向他们,说道:前方已经没有路了,我方才一路闻到兽类的味道,此山不宜过夜。
龙音未作表态。
栖凤看了眼他,而后问唐月天:那你认为?
唐月天认真的说道: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自己开路,不过这个要花不少时间,今晚肯定出不去,所以这个选择不行。
芷蓝忍不住打断他:难道我们几个还对付不了山里的野兽?
唐月天眨了眨眼,这山里可是半点人气没有,一路走来连躲雨歇脚的小屋都见不着,可见是连猎户也不到的地方。唐月天自小在虚怀谷长大,对山里的情况甚为清楚,野兽凶猛,皮粗肉糙,极其耐打,对付它们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
龙音也想到了这点,并且他发现此山古木森森,越往深处,便越觉昏暗,教人分不清东南西北,极容易迷失山中,成为野兽的腹中餐。他见识过唐月天在虚怀谷的本事,出入自如,就好像在自家院里闲逛。于是便道:第二个选择是什么?
唐月天看向他,说道:跟着我,飞出去。
这所谓飞出去,便是施展轻功,急速前行,需有极佳的方向感,否则很有可能既消耗内力却又在原地打转。
此事不难,但龙音不宜催动内力,便就成了难事。
栖凤武功一般,芷蓝体力不足,唯有唐月天是上佳人选。
芷蓝心道:这倒是不失为一个增进感情的好方法,想不到老实的小天也能想到这么迂回婉转的法子!再看看唐月天那副坦坦荡荡的模样,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他要是能有心,宫主又何须如此辛苦啊!不过眼下他们二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