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珍映趴在浴缸边沿,伸出一只手关上下水口,接着去够水龙头放水,另一只手绕到肩膀处抓着他披的那块浴巾。他的姿势和浴巾的长度一样尴尬,浴巾勉强到他大腿根,他不得不暗自唾弃为什么刚才没直接围在腰上,回去换完衣服再擦浴缸。
裴珍映立刻就这么做了,他一松手,浴巾顺着后背下滑,没像预想中卡在腰间,有些欢快地滑过了头,全掉在地上。一瞬间,他脊背一僵。
这个举动太糟糕,裴珍映反应过来,说是故作无知的引诱,更像刻意为之的邀请。他偷偷瞄向开关,看到站在身后不远处的黄旼炫正在脱衣服,收回视线羞耻又忐忑地去抓浴巾,如果要考虑的地方太多,一会出去不如干脆遮住自己眼睛,他想。
裴珍映在极短的又一次掉链子,他自我安慰可能是大病初愈影响身体状态,才跪一小会膝盖就有点麻,轻轻挪动几下试图缓和膝盖处的紧绷。他又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动作,后知后觉他扭来扭去的样子糟糕程度更甚于刚才走光的场面。
裴珍映打算这次直接起身走人,再这样下去他晚上大概都走不掉了。没等他站起身,黄旼炫抓住他的手腕,不是好心拉他起来,是直接把他又拽回了浴缸里。
裴珍映贴着靠枕想缩成一团,眼疾手快扯过浴巾,正好从胸口一直遮到大腿中间,接下来再迅速并拢小腿然后双手抱膝的话,黄旼炫就算要用强他们也能僵持一会。
不幸的是,裴珍映的想法比行动还是快了半拍,黄旼炫轻松分开裴珍映并在一起的膝盖,强行挤进裴珍映双腿之间,让裴珍映脑补的复杂僵持过程看上去就像掰开两瓣橘子一样简单粗暴。
裴珍映感受到有一样东西从他一侧大腿向他的双腿间缓慢推移着,似乎是故意让他记住这种温热而坚硬的触感,他的视线轻缓上移到黄旼炫脸上,一动不敢动。
黄旼炫被裴珍映用上目线看着,突然停下了动作。这种混合着迷茫与惊慌的眼神,还能从中看出羞涩以及羞耻,甚至带着某种意味不明的祈求,他制住裴珍映终于没反应迟钝而要阻止的他手,极为缓慢地揭开隔在中间的浴巾。
在阻挡也被制住之后,裴珍映认命了,他发现每次自己试图做点什么,实际的做法都会让他的意图带上浓浓的引诱意味,使得他的一系列行为变得无比色情。裴珍映原本想伸手进去狠狠掐住,来消减身体本能产生的反应,仅有的机会也被抹杀掉。
黄旼炫的眼神和动作正在一点点把裴珍映剥得精光,或者说早在真正进入之前,裴珍映就已经被黄旼炫用眼神从里到外操了个彻底。
裴珍映在被抓住手腕的时候身体就有了反应,让他感觉羞耻极了,没想过有一天控制身体的欲望对他来说比控制情感的涌动还要难,接触是春药的话,那么伦理和道德就是当头泼下的一盆冷水。
裴珍映应该要把拒绝明明白白表示出来,体现在语言和行动上,可他一看到黄旼炫就什么都说不出口。
黄旼炫彻底贴过去,没有错过一点声音,哪怕是相贴的一瞬间裴珍映所无法掩饰的下意识的轻哼。他故意像刚才那样用性器去摩擦裴珍映的,察觉到裴珍映刻意压抑的反应,眯起了眼睛。
裴珍映能给他的要比眼前这些多得多得多才是。黄旼炫捏住裴珍映的下巴,和裴珍映鼻尖相贴,轻声问:“这就是你的手段?”
黄旼炫压上裴珍映微微发抖的身体,“攀高枝失败就去攀另一个,花了一个星期就登堂入室。裴珍映,为了钱做什么是你的自由。”
“可你好贪心啊,有了钱还不够,”黄旼炫再一次去蹭裴珍映的下身,“现在这样是对我余情未了,还是欲求不满?”
离裴珍映告白也不过五星期,黄旼炫时隔多年后再回到家,就从父亲口中得知和裴珍映已经结婚一个月的消息。尽管在黄旼炫眼中裴珍映的做法是有多个备用方案的攀高枝,以他们父子之间势同水火的关系,完全能做到当裴珍映不存在。
可裴珍映偏偏要引诱他,单纯的撩人不自知或是精心算计好尺度的引诱本来不会给黄旼炫任何想法,而裴珍映加上了最使人反感的行为——不能跟他在一起就跟他父亲在一起,低头不见抬头见,人之常情被利用到极致也不过如此,谁会不别扭呢。
“说话。”见裴珍映不回答,黄旼炫又靠近了一点。
上次表白被拒绝,黄旼炫语气温和疏离,裴珍映站在原地目送黄旼炫离开,这次黄旼炫语气极为冷淡,两个人却处在关系的临界点。裴珍映以为他拥有前者就会满足,直到后者出现,他知道自己的确非常贪心。
裴珍映搂住黄旼炫的脖子,小声说:“我想和你做爱,”他停顿了一下,“我想要你。”
黄旼炫移开脸,握着裴珍映的手腕像解搭扣一样,从他被勒得有些紧的脖子上挪走。
裴珍映下巴上那处钳制自然被松开,想借着手上的力靠近黄旼炫,毫无疑问当然是失败了。他有些赌气地看向天花板,开始想一会黄旼炫是不是还要给他穿上衣服,刚才的行为只是对他的警告。他暂时抽离脑海里那点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