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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时措无端做了个梦。
在梦里,他的腕子上多了一条红绳。四周是一片浓雾,他费力地在这样的空间里摸索着。正当他觉得无助,自暴自弃地蹲坐在地上的时候,不远处却有个模糊的人影。时措定睛一看,原来是徐了。手腕上传来被拉扯的触感,远处的徐了正一点一点收紧那根红绳。可正当二人要靠近的时候,红绳却突然断开了。
浓雾再次弥漫开来,徐了那模糊的身影也不见了。那种难以言喻的绝望感将他一点一点吞噬,时措受不了了,猛地从床上坐起。
额头上一层薄薄的汗,时措心有余悸地喘着气。拿出手机一看,才刚好到8点。自从二人开始24小时的关系,徐了对时措的影响几乎是无孔不入。时措觉得这像侵蚀,这种侵蚀的最直接的后果,便是他失去了徐了最后的抵抗力,那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在他心里疯长,再不能见光,他便要缺氧而死了
时措洗漱完推开房门走出去,徐了惯例坐在客厅的那张沙发上。他注意到,徐了似乎因为他今天起床的时间而觉得有些诧异,甚至下意识地抬腕看了看表。
他弯曲双膝,在徐了脚边跪下,极为虔诚地开了口:“主人,早安。”
徐了翻书的手不自然地顿了顿,他听得出来,时措这语气不太对。难得的早起,萎靡的精神状态种种都昭示着时措不太正常的状态。他空出一只手轻轻抚了抚时措的头,随即沉声道:“上桌吃饭去吧。”
时措乖乖起了身,拉开椅子开始吃早饭。盘子里的两个包子还是有些奇怪的形状,时措皱了皱眉,老老实实闭嘴吃饭。
“昨晚,没睡好吗?”
时措低低地“嗯”了一声。昨晚徐了拆掉他身上的绳子之后自然是把他按在床上做了个爽。肉体上的酸痛,精神上的噩梦,这晚理所当然是睡不好的。
“做噩梦了?”
“没有,主人。”徐了压根没抬眼看他,他可以故作冷静地说一声没有,可肢体上的动作却是掩盖不了的,比如他握着的那双筷子险些将包子摔回了盘里。时措依旧埋头吃,他庆幸徐了能看穿的他的心思,可他又怨恨徐了能看穿他的心思。心照不宣地装无事人,真狠。这样一想,时措那双眼仿佛是淬了毒,真像要把这张桌子盯出个洞来。
既然二人已是24/7的关系,也就无所谓什么周末与工作日了。吃完午饭,徐了终于从那副佛系的状态里剥离出来。他将冰箱里的提子拿了出来,一一洗净装入透明的果盘里。徐了依旧走到那张沙发前坐下,同时向时措招了招手。
时措在徐了面前站定,继而跪了下去。徐了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视着,只那么几秒,他将手伸了出来。
时措早上是穿着睡衣出来的,自然现在身上还是睡衣。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耐心地解开他睡衣的扣子,继而又将他的睡裤给脱了下来。时措慌了,他本以为徐了会让他自己脱内裤,可今天对方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是勾着内裤的边把他身上这最后一块布料一起给脱了下来。
室内的冷气打得很足,时措冷得情不自禁打起了颤。徐了也不出声,那双大手忽然贴上了他的肩膀,将他按了下去。地板也凉,手臂贴上去还是不太适应。
时措以为徐了是要他摆出跪伏的姿势,可那双手再次摸上了他的手臂,将他的臂弯拗出一个直角这才离开。最后,仿佛是为了检验他脊背的平整程度似的,徐了贴着他的背缓缓地抚过,终于收了手。时措的头垂着,他清晰地看见自己那根东西没骨气地翘了翘,他暗暗骂自己不争气,却也骂徐了没边儿地乱撩。
房间里安静了许久,才传来一点轻微的声响,是果盘与茶几的碰撞声。时措的耳朵条件反射般地动了动,徐了似乎拿起了果盘?忽然后腰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果盘被放在了自己的身上?盘底未干的水珠沿着他的身子滑落,时措忍不住晃。这些小动作自然逃不出徐了的眼睛,二话没说往时措屁股上打了几下。
“茶几,不能动也不会说话。”
“今天能当一条茶几犬吗?”语罢,徐了往时措嘴里塞了个提子。时措鼓着腮帮子嚼,心想茶几犬?我还茶杯犬呢
这一下午过得实在是无趣,当茶几的日子也不好过。时措一旦走神,身子就会晃,身子一晃就得挨打。后来他想了个办法,盯着徐了看。徐了间或给他嘴里塞个提子,时措千恩万谢地嚼。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客厅里安静极了,只有二人轻微的呼吸声以及徐了翻动书页的声音。忽然手机震了震,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时措竖起耳朵,试图听出点什么,但终究还是徒劳。徐了回完了消息,忽然撤下了时措身上的果盘。
“我晚上出去吃饭,冰箱里有我包的馄饨,自己记得下了吃。”时措望着匆匆起身的徐了,忽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你觉得可以骗得过我的话,可以试试看点外卖。”徐了说完便走进房间换衣服了,时措由趴转跪,不急着穿衣服,也不急着起身。这种突如其来的安排让他心生不悦。
徐了的动作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