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哭丧着脸,将林冲乍然现身,窥破他与林娘子奸情,想要杀他,却风瘫昏倒一事,说与若芸听了。
高衙内道:「那林冲呢?他怎会知难而退?你可不能告知他当年你姐与本爷通奸之事,定然气死了他。」
果见若贞提着菜篮出来,高衙内当即跟上,拦她身前,只说要将两人之事说个清楚,做个了断。林娘子也正想找他问明当年将林冲逼上梁山之事,要他在丈夫目前谢罪!便答应与他同去市镇酒楼,找个僻静雅间说个明白。
高衙内心下大喜,便与若芸密议细节,自觉万无一失。翌日,骗锦儿说主母仍在百花谷等他,要随他出游,要她留在庄里不必挂念。自与若芸同车回府,央妻子唤萧让入府听用……
高衙内道:「只要不伤他性命,但说无妨。」
若芸笑道:「呆子,他与林冲是旧识,怎不晓得林冲笔迹?你叫他模仿林冲字迹,再写一封休书不就得了。书中只需说杭州来人接他回去,他仍放不下旧事,永不愿与她相见即可。姐姐见了这封信,定然从此死了心。」
话分两头,且说高衙内从百花谷狼狈逃回两里外的桃运山庄。此时李贞芸已回了三圣庵,李师师又不在庄上,只张若芸留在此间。她见丈夫一个人回来,脸色惨白,姐姐也不见回,忙问原由。
若芸想了想,心中却另有计较:「老爷不愿杀他,若是将来林冲身子又好了,必有后患。何况林冲这厮当年杀了我丈夫,这杀夫大仇,不可不报!姐姐一向面薄,她红杏出墙之事,定不会当真向林冲坦白。她不说出当年底细,我便偷偷去说,便是不杀他,也要气得他半死不活,再也下不了床,方报得大仇。他由此定当真休了姐姐,也帮老爷了却一桩心事。」
若芸见他果然瘫了身子,心下顿安,笑着。上前将他扶坐炕上,掩口笑道:「姐夫,你把我
高衙内苦笑道:「你姐性子最是执拗,你又非不知。便是跟了本爷八年,见到林冲那神情,还是那般刻骨铭心,你要是见了,也绝难相信。要教她弃了林冲,没那么容易的。」
当下便道:「贱妾倒有一计,可教林冲知难而退。只不知老爷愿不愿依计而行?」
正是:鸥鹭鸳鸯作一池,须知羽翼不相宜。东君不为花做主,何必还生连理枝。
若芸讶道:「闻说林冲早就身染风瘫,已是残废一个,在杭州养病,怎么竟回来了?又这般巧,竟闯入百花谷来了,是哪个大胆的奴才走漏了消息?」
高衙内踌躇道:「他与林冲做过兄弟,如何肯卖了他?」
若芸笑道:「一个残废人,怕他作甚?老爷要想与我姐长久完聚,还不容易么?」
若芸道:「那梁山泊一百单八将中,有个叫圣手书手萧让的,招安之后,不是在太师府当门馆先生么?听说此人擅长模仿他人笔迹,能以假乱真。大娘是太师亲女,你教她将萧让唤来听用。」
若芸掩嘴笑道:「一切包在贱妾身上。我只说他身已残疾,如何还能拖累姐姐一生。以林冲性子,不出三言两语,定教他自行放弃,我便送他余生钱粮,央人抬他回杭州养病罢了。你只管好言安慰姐姐,教她嫁你做妾即可。」
叹曰:漫漫烟水,隐隐云山。不观日月光明,只见旧情缠绵。双双溺鸫,游戏在沙渚矶头。对对鸳鸯,睡宿在败荷汀畔。怎狠心,疏离芳妻,天涯相隔逾八年。回望时,消不得痴心眷恋,踟蹰难安。今宵终遂风流兴,怎知来日,美满恩情,尽化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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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芸道:「怎么不容易了?只要斩草除根。」言罢,挥手凌空虚劈。
林冲此时正躺在炕上静养,忽见一身穿紫裙的女子走了进来,细看时,正是妻妹张若芸,不由吃了一惊,忙想挣扎起身,却动弹不得,只得躺着说道:「妻妹,你如何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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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周公之礼。若贞怜他下肢无力,自行宽衣解带,使出‘观音坐莲’,片刻间便教林冲得偿云雨巅峰之乐。
高衙内奇道:「他有何用?」
若芸见二人去远,便教众家丁将精舍团团围住,没有她吩咐,不得入内,若听她呼喊,定是有人加害,便立即抢进屋内救她。
这日高俅随徽宗巡视禁军,正是良机。高衙内便让若芸带了那封休书,从府中领了二十名家丁出城,来到百花谷那两栋精舍边上,藏身林中,静等若贞出门去市镇买饭菜。
高衙内道:「我哪里知道。我见你姐对林冲旧情未了,只怕这回见林冲这般可怜,要与他重归于好了。哎,煮熟的鸭子都飞了,芸儿,你最聪明了,快帮我想想法子。」
若芸摆了摆手道:「他却不同。听大娘说,这萧让当年是被赚去梁山泊的,心中实恨那伙人,不然太师也不会要他做自家奴才。」
高衙内连忙摆手:「那怎么成!我害得林冲够了,又占了他妻子身心,哪能当真要他性命,决计不行的!你快另想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