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女子竟和宁王妃有些相似,再看画左下角落的日期:开元年间八月初七,赠予吾妻。
这难道是年轻时候的宁王妃。
不好!
她中计了。
那丫鬟故意把她主仆三人诓骗到这,这画说不定也是之前就被人弄污的,目的就是为了栽赃给她。
苏柳扭头正准备走,忽然脚步一顿,左手摸向已空无一物的手腕,那串南珠手链不知什么时候已不翼而飞,她的目光忽地落在了桌子下面。
此时的花厅,“王妃,不好了,有人进了小书房。”丫鬟一脸焦急,前来禀报。
正与人说话的宁王妃闻言,顿时站了起来脸色大变。
“姨母,可能是哪个不懂事的下人误闯了。”冯霜儿在一旁安慰道,她可是知道姨母是最讨厌别人进她的小书房的,就连是她进去过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若是知道那人不仅进了,还弄脏了她最为珍贵的一幅画,那幅画可是身为宁王的姨父生前为姨母画的,平日里姨母拿它当眼珠子一样睹物思人,对姨母而言,那可不是一幅画这么简单。
她倒要看看苏柳惹恼了姨母,还怎么进这宁王府,不要以为用那狐媚手段迷惑住了表哥就能成为世子妃了,简直痴人说梦,世子妃只能是她冯霜儿的。
冯霜儿跟在宁王妃等人的身后,慢慢逼近小书房。
“打开门。”宁王妃脸上的神色仿佛覆了一层冰霜似的。
门缓缓地被婆子推开,阳光哗地闯了进来。
人哪?
冯霜儿看着空无一物的房间,眼底的笑猛地一僵。
宁王妃来到屋内,审视着四周。目光触及桌子上被展开的那幅画时,忽然面色一紧,疾步走了上去。
当她看到自己平时都舍不得碰的画此时被人在上面用墨水污了一块,她拿起画的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眼中酝酿着波涛汹涌的怒意,咬牙切齿道:“给我查,是何人来过小书房。”
嬷嬷管事闻言连忙走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苏柳带着丫鬟缓缓而来,脸上带着恰到其处的不解。
“姨母的画被人给污了,不知苏妹妹可有见到什么人进来这小书房了。”冯霜儿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询问道。似乎是想从苏柳脸上找出一点慌乱的痕迹。
过了良久,苏柳才淡淡吐出一句,“不曾看到。”
“这倒奇了怪,姨母那人毁画时,定是站在了桌子附近,不如派人检查一下桌子四周,看可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冯霜儿给身后的白芷使了个眼色。
白芷走到桌子旁,蹲了下去,沿着地面细细寻了起来。
“苏妹妹,你手上那串南珠链子怎么不见了?”
苏柳左手摸了一下右手空落落的手腕,看着一脸不怀好意的冯霜儿道:“戴着不习惯,我给收起来了。”
冯霜儿闻言,面上一派温和大气,心中却忍不住呲笑,什么戴着不习惯收起来了,恐怕那南珠链子早已消失不见才是真的。
而消失的南珠手链......冯霜儿含笑的眼划过桌子下面。
白芷先是在椅子四周寻了一圈,而后在桌子下面来来回回找了三四遍,连角落都没放过。随后站了起来,对着冯霜儿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
看到白芷摇头的冯霜儿脸上闪过一丝不敢置信,她明明派人把苏柳的南珠手链放在桌子下面的,怎么可能不见了?
冯霜儿猛地抬头看向苏柳,只见苏柳修长的手指间挂着一串散发着光彩的——南珠手链,满脸无辜的神情,简直刺痛了冯霜儿的眼。
她眼底转瞬即逝闪过一抹恼恨,下一秒又恢复成之前清澈,眼含柔意的无害神情。
“母亲,孩儿有事求您,还请您答应。”宁世子跪在地上,望向宁王妃,语带乞求。
宁王妃听到那句“母亲”,眼圈顿时红了起来,语带哽咽道:“自从你父亲走后,你就再也没有唤过我一句母亲,平日里都是唤母妃,快起来,快起来。”
“母亲不应,孩儿便不起。”
宁王妃扶儿子的手猛地一僵,看着面前与丈夫长得极为相似的独子,脸上带了抹心疼,嘴上埋怨道:“有什么事不能起来说?”
“我想娶苏姑娘。”
“你疯魔了不成。”宁王妃怒斥道:“她那样的出身,自幼在道观长大,道观那是什么地方,这样出身的人怎能做你的世子妃。”
宁世子闻言,忽然想起了苏瑛口中的母妃不会同意,没想到母妃态度会这么激烈,他心不由得沉了沉,“孩儿的世子妃只能是苏柳。 ”
“那你表妹怎么办,她等了你这么些年,难道你要让她做小。”宁王妃看着被那狐媚子迷住眼的儿子,气的眼前一阵发黑。
“我从始至终只把表妹当做亲妹妹一般,对她从无儿女之情。”
此时门外的冯霜儿忽地拿帕子捂住了嘴巴,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往外面跑了出去,脑海里不断地重复着那句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