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注定要败得一塌糊涂。
要知道美人枯,那可是叶子肥壮,根茎粗大的,苏瑛随便找了根杂草来凑数,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苏柳安静地站在中央,等待着结果。
过了片刻。
齐宗师看着台子上的黑衣女子,平静的目光中有一丝激动泄露了出来,他平息了一下躁动的内心,宣布道:“此轮比试,两人都成功找出相应的香料,故打成平局。”
一言出,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怎么会?”冯霜儿震惊道,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指向苏柳,一脸讽刺地看向高台上的五位宗师以及赵香主,“她最后那株明明不是美人枯,为何会和我打成平局?”
冯霜儿意有所指的话仿佛一滴水投进了滚热的油锅里。
“我有幸在一本古籍上见过美人枯的形态,刚刚我看到苏氏女最后一味香选了一株光秃秃的植株,那和古籍上所绘的确实不一样。”
“人家可是香主门下的弟子。”
“没有本事赢过冯郡主,竟然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美人枯,生于南疆。”
苏柳耳边听着那些不堪的质疑声,一脸淡漠看向说话的众人道:“成年时,叶肥根粗,幼年时,通体不生叶,丑陋如杂草,根茎处有一根红线,红线随着美人枯步入成年,渐渐隐去不显。”
“苏氏女说的没错,而这颗明显就是幼年时期的美人枯。”石南宗师出腔道,看向下面冯霜儿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众人闻言,纷纷安静了下来,看到侍者手中那颗美人枯根茎下面果然有一根红线。刚刚还大言不惭,一脸愤世疾俗的人脸上如煮熟的鸭子一般,羞愧难当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冯霜儿看到师傅失望的眼神,面皮忽地烧了起来,怎么会是幼年时期的美人枯,为何她没有想起来,此时的她后悔莫及,恨不得收回之前那句无知的话。
“冯氏女,你若认为是本座私心偏向我的徒弟,大可说出来,不用这么拐弯抹角。”赵香主往日里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此时望向冯霜儿时布满了寒意。
“香主息怒,都是霜儿一时失言。”冯霜儿面色一白,忽地跪了下来。
“还记得当年你找上门,本座为何不收你为徒吗?”
冯霜儿心底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袖子中的手忽地紧攒了起来,身子绷紧。
“今日,我便告诉你原因。不是因为你香技,而是眼睛,你眼睛里装满了杂欲。”
赵香主至今记得,第一次见到此女时,那眼底满含的是对权利的炽热,她可能自以为掩藏的很好,可还是被他看出来了。
试问,一个被权利迷惑本心的人,怎么会在香道上走的长远......即使她天生有驱动香的能力。
冯霜儿情不自禁地摸了下眼睛,她以为她掩饰的很好,没想到最后竟是这一双眼睛出卖了她。
不错,那时的她家破人亡,无依无靠,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手中没有权利,这些年过去了,当年对权利的炽热从没有消散过。
甚至一天比一天更加让人疯狂,她蛰伏了十几年,权利的诱惑折磨的她夜不能寐,白日里她是那个中规中矩,别人眼中的逆贼的女儿。
只有到了夜里,漆黑的夜里,没有人看见的夜里,她才敢卸下满身的伪装,把对权利的野心与欲望,暴露出来。
“上天赐予我驱香的能力,这就意味着我才是被天道选定的人,有野心又怎样,如今做不做香主,可不是你们说的了的。”
冯霜儿索性也不装了,站了起来,一脸不羁地看向台上的众人,“师傅,香主......还有秦宗师,你们恐怕早就不想让我继承香主了吧。
哈哈哈,可你们也不看看这香阁上下有谁的香技能赢得了我。你们真以为,找来了一个废物能赢得了我吗。”
“你,放肆!”
齐宗师气的胡子飞了起来,他指着台上猖狂的女子大声道。
“香子不可以被驱除香阁,且香主之位,香道胜者出任,这可是祖训。”冯霜儿看着齐宗师挑衅道;“所以,你能奈我何。”
“你你你.....”
齐宗师的手轻颤了起来,被气的面色通红发涨。
“既如此,便开始下一轮比试吧。”赵香主眸色微深,徐徐道。
“苏瑛,上一轮是你运道好,这次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赢。”冯霜儿走到苏柳身旁,瞥了一眼身旁神色不动的女子,眼含讥讽,隐隐看去,眼底竟有些赤红。
苏柳像是没有听到一样,镇定自若地在香案前坐下。
“这一轮,无极丹。”
无极丹,是工序最为复杂的一味香丹,香料差之分毫,调出的无极丹,香味,品相都不同,据史书记载,几千年前有人调出品相完美到极致的无极丹,被称为无相丹。
苏柳看着面前数百种香料,唇角闪过一抹苦笑,冯霜儿说的没错,在道观的十几年的她确实比不上自小就在香料堆里的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