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

    part　thirty　eight

    “怎么又轮到你值日了？”我一脚迈进教室时，见苏延正在擦黑板。

    “嗯……你今天来的倒挺早，妥协了？”苏延不止一次对我调侃玩笑了。

    我苦笑道：“你以为我乐意每天被老班骂？”

    不是我抱怨简远，可是自从他送我上学，我几乎每天都踩点到班，甚至迟到了好几次，老李那个脸简直像被刷了层反光的黑油漆，那样子恨不得扒了我的皮挂在教室天花板上示众，不过还不至于让他那样干。

    别人班迟到的要在外面罚站，但咱老李要面子，也不罚我，只是说教，磨得我耳根疼，还不如让我罚站。

    “那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你哥知道你每天迟到了？”苏延又开始笑。

    “我骑车来的。估计他这会儿还没醒。”我放下书包，从抽屉里翻出本口袋书，准备背会洋文单词。

    “你别让你哥送你了，离高考也不远了，确实得早点到校背书。”苏延说着，将黑板擦拿到垃圾桶前拍，却被呛了一嘴粉笔灰，“咳咳……草……”

    “真没用，我来吧。”我放下书，走上前抢过黑板擦：“你像这样轻轻拍两下不就行了，用得着动作那么夸张吗？”

    他在一旁愣了愣，又忙点头：“哦哦。”

    “拿着。”我将黑板擦递给苏延，转身去厕所洗手。

    他跟在我身后：“你哥是不是复旦毕业的啊？”

    “对，怎么了？要是想问为什么我没像他一样优秀就不必了，我也不知道。”我无奈翻白眼。

    “哈哈，他在家不教你吗？”苏延笑着问。

    “呃，很少教我。”我知道他的后话，于是抢先一步说：“不想让他教，我自己能学好。”

    “我怎么觉得并没有。”苏延洗完手，故意往我脸上甩水珠：“你现在的校名次可不好看。”

    “切，我知道。”我朝他撇嘴，用手接水抹了把脸。

    ……

    高三生活极好地诠释了什么是“繁忙的无聊”，尽管好多试题我不会写，但是看到千篇一律的文字时，我真的想吐。

    课代表中午发了昨天晚自习做的英语测试卷，我看到分数的那刻，真的想放弃了。

    刚刚及格。

    没有任何进步，可明明我已经很努力地跟上老师的进度了，但成绩就是停滞不前，甚至有了滑坡趋势。

    英语老师把我喊到办公室谈话，让我别着急，慢慢来。

    “我只是搞不懂为什么我把大部分时间花在英语上，还是没任何效果。”我微撰拳头，看向窗外，楼道的同学三三两两，有说有笑。

    “如果这样的话，那你把其他的科目抓紧，总分上去了，英语不太好也没事。”说完，老师递给我一份文件夹：“早自习的时候拿这个读读背背，会有用的……累的时候停下来休息一下。”

    “谢谢老师，我出去了。”我接过文件夹。

    “回教室把苏延叫过来，他英语也不太行。”

    “好的。”我往教室走。

    ……

    下午的课上完了，同学们陆续离开教室，我也没动，继续坐在位置上抄黑板上的笔记，打算等人少了再去食堂吃饭。

    抄完笔记时，教室里只剩我一人，我起身从抽屉里翻出饭卡，顺手揣进了裤兜。

    刚走到东侧楼梯口，就听到有人在我身后喊：“小迩。”

    我转身，有些惊讶，朝眼前的人挤眉：“你怎么来了？”

    “接你回家。”简远慢慢靠近我，抬手抚平我的眉头，又轻拍我的肩：“今天不上晚自习好不好？”

    “不上？为什么？”我撇嘴问，掀开他搭在我肩上的那只手。

    “案子都结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不需要我处理，索性跟上面要了几天假。”我哥淡淡地喃出声，眉眼都是温柔的。

    许久，他又开口：“我给你请了晚自习的假，回家陪我好不好？”

    “可我要高考了，得学习。”我下意识咬嘴唇上的死皮。

    “别咬，都快滋出血了。”我哥说着，抓住我刚要碰到唇的手：“手挺脏的，别碰。”

    “我英语考砸了。”我装作镇定，面无表情地说。

    简远也不表态，只是把我往教室推：“去收拾书包，回家。”

    “我说我英语考砸了。”我站在位置上没动，又强调一句。

    “你会学好的，小迩。”他一脸风轻云淡。

    “你都不会安慰我一句吗？”我皱眉不悦。

    我哥站在门口笑：“把卷子带上，回去教你……这次不许拒绝。”

    “啧，得了吧，教我是件苦差事，你吃不消的。”我慢吞吞收拾书桌，胡乱塞了几本资料在书包里。

    “没事，你哥我英语能学好你就能学好。”他咧嘴笑。

    “简远，挺自信一男的。”我一边收拾，一边调侃。

    我哥站在教室门口，黄昏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