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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旁边传来小小的讲电话声音，你不太高兴看过去，看到蔡绮安的身影时先是愣住，才想起自己昨晚将人带回来。

    蔡绮安好像在跟谁道歉，因为她今天有场会议却没出席。你从床上爬起来见证这历史上最不可思议的一幕，在学校总是不迟到的蔡绮安在出社会后总算没那么完人化了。

    “下次不要喝酒呀。”你见到她挂电话，便开口提醒著，蔡绮安板起一张脸冷哼，“谁管他，今天本来就是我的休息日，这些人总是把工作丢给我不自己记，开会忘东忘西就只会牵怒人，实在有够没品的。”

    “哇。”你忍不住惊叹，以前的蔡绮安可是说话温柔儒雅的女孩，这么呛的样子让你原先还有的睡意一抛而去，“你是做什么的呀？火气这么大？”

    在你问出口时，已经在猜蔡绮安是不是在哪家知名公司上班，毕竟她成绩很好，也不是死读书的呆子，是除去负面领域外都均衡发展的资优生，这样的天才往往都比他人更有出路，或者，钱拿得比任何人还要多。

    “做人情债。”

    “人情债？”你瞬间想到的是慈济那类型团体。

    “家族企业。”蔡绮安在你还没想更歪之前戳破幻想，你了然般点头，“喔，还真是人情债。”

    在你的观念中，并不是家族企业不好，只是家族企业很容易因为利益而撕毁家人之间的关系，毕竟这年代人人都缺钱，如果自己人能抵三个外人那当然再好不过，不能的话薪水也可以少给一些；有些还特别容易排斥外人，顶头上司很容易是由哪个舅舅叔叔还是婶婶挂名，只会出张嘴使唤人，没有能力又爱撑面子，常常会拖累公司的发展——你想起网络上那些曾在家族企业待过的人经验分享，就忍不住捏把冷汗。

    确确实实的，人情债呀，不能说不做就不做，会有亲情压力。

    “那你一个月多少呀。”你忍不住问了，原本猜二开头，结果蔡绮安却是比五根手指，让你干瞪着眼惊叹，“五万？”

    “五万三有含劳保等等。”蔡绮安说完收回手，你在心里扣来扣去，差不多也有四万九左右，跟自己的三万二相比又是一阵心酸。你在心里替蔡绮安松口气，还好她有四万九能拿，没有被压榨到二万初头，那就太过分了。

    “你呢？”

    话题又是往自己身上带，你哈哈笑着打呼巄过去，最后在七点闹钟响前，手已经快速拍下去按掉。蔡绮安还不打算回家，她约你一起吃早餐作为谢礼，你仔细想了一遍，从大学跟第二任男友分手后，好像就没有再早餐店吃过了，顶多上学时随意在校门口附近的摊贩买饭团，或者提早一天准备面包吃。

    然后，当你看到老板送上来的菜单时皱眉了。

    菜单上的确写着早餐两字，可是你无法理解为什么能贵到一百多，你将这张设计过于花俏的菜单拿在手里翻看，脸色整个紧绷。

    “小安，这真的是早餐店吗……”

    你不自觉地她的呼唤小名，没注意到蔡绮安的眼神闪过一丝喜悦，完全没注意到，你只顾著研究手上的菜单，确定这就是传说中的精致早餐，平均每样一百四，而且还不一定好吃。你意外蔡绮安会喜欢这种，以往她宁愿吃能填饱肚子的便宜早餐，也不会买这种贵松松还不一定饱的食物。

    当你还在拿过去跟现代作对比来感慨，蔡绮安已经点好餐，由于你实在不知道该点什么，看到有牛排时很自然点下去了，当东西送上来时你不免感到失望，在心里问自己怎么会希望早餐店拿出跟普通牛排店一样的牛肉呢？

    “我想辞职。”

    你看过去蔡绮安，她点的是一份松饼，用白瓷正方形盘子装的，三片有厚度的松饼堆叠在一块，旁边有附上蜂蜜与奶油，你看着蔡绮安将蜂蜜淋上去，口气淡然地说著，“这工作太累了。”

    “你做什么职务啊？”你说完后先停顿半晌，笑一笑，“我是在游戏公司当客服，每天可过的精彩。”是真的很精彩。你在心里加重音，每天不停看人秀下线，也常见到耍大爷心态的屁孩玩家。

    “会计。”蔡绮安先说出一个让你高中就很头痛的科目，又说出另个让你大学更头痛的选修科目，“还有行销。”

    “你做两份工作？”你吃惊瞪大双眼，蔡绮安回一声嗯，很稳重且平淡，你不禁打从心里佩服起来，蔡绮安这不只给足人情债也是□□心了！居然一人扛两种职责，这样算下来你很为她打抱不平，蔡绮安的薪水根本与初入社会的新鲜人差不多！

    “还问什么傻话，快辞职呀！”

    你知道蔡绮安根本不需要开导，她只是欠缺一股动力，多年没见的朋友总是能带给自己新的动力，这点你从很多人身上得到证实。随后你边吃自己不入流的牛排边给予蔡绮安点子，你知道这些点子不一定管用，但是蔡绮安能凭自己聪明的脑袋拟订出一条生路。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体贴。”

    蔡绮安笑着，其实她早有法子，只是想看你为她伤脑筋的表情。

    当你发现这点时，早已吃完早餐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