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
这让吉尔伽美什无比失望。
不知为何,他给了她比其他人更多的机会,期待着她能有所反馈,但事实上,她早已失去了所有的骄傲。
也是,一个从小作为圣杯容器被养大的女孩,与没有灵魂的人偶无差,她怎么会有勇气去违抗命运。
吉尔伽美什这么想着,不再对爱里抱有任何期待。
库丘林对此很高兴,他不喜欢那个闪闪发光的家伙老是来教他的小御主喝酒下棋,这很愉悦吗?反正他是没感觉出来。
他只是很心疼小姑娘。
他知道她很自卑,从来不会把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他不得不去猜她的心思。
这可太难了。
要知道女人的心思是世界上最难的心思。库丘林在一旁观察着趴在窗边看夜空看了好几个小时的爱里,始终不能确定她到底在想什么。
或许什么都没想,只是在发呆而已。
“呐,Lancer。”
她轻声唤他,让库丘林回神。
小姑娘说话一向轻声细语,软软的,像一根羽毛拂过心尖。
“库丘林,我们私奔吧。”
库丘林一愣。
半晌,他低笑出声:“好啊,Mastsr。”
果然,女人的心思可真不好猜。
吉尔伽美什那家伙费了半天劲也没让她开窍,她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开了花。
“去哪里,Master?”
“去哪里都好。”小姑娘歪着脑袋想了想,“Lancer,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爱尔兰,可以吗?”
那里是他的故乡。
库丘林想去看一看千年之后他的故乡变成什么样。
爱里知道他的传说,点点头。
她从几十米高的楼上一跃而下,风从她耳旁呼啸而过,她不是不恐惧,但她很清楚,Lancer会接住。
在她落至半空时,库丘林确实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她。
小姑娘很轻,抱在怀里,不比一只兔子重多少,库丘林抱着她,在建筑物之间飞跃。
“冷吗,Master?”
爱里摇摇头,眼中流淌着兴奋的光芒,她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像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可惜这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还是没有走成。
金色的巴比伦之门覆盖了夜空。
库丘林将爱里挡在身后,低声念着咒语。
枪来。
穿刺死棘之枪飞到了库丘林的手中,他挥舞着他的长。枪,一瞬间,他像回到了从前还在“红枝”的日子。
那个时候,他的枪只为他认可的人挥舞。
库丘林拼上了一切,不是为了圣杯,他只是想带着她逃离这里。
即便她始终有一日会变成圣杯。
可哪怕是几天的自由,他也希望她能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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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转因果的魔。枪,最终还是偏离了一点。
天之锁牢牢地禁锢住了库丘林,身为“光之子”的他无法挣脱天之锁。
一把剑穿透他的胸膛。
库丘林吐出一口血,跪倒在地。
爱里瞪大眼睛,她愤怒地转向吉尔伽美什,“谁准你对我的Lancer动手的?”
一道红光擦着吉尔伽美什的脸颊险险而过,几缕金色的发丝飘落,吉尔伽美什从来没想到她会向自己攻击。
他还以为这软趴趴的小白兔真的没有脾气。
被差一点打到了脸,换作别人,吉尔伽美什一定会让这罪该万死的杂修灰飞烟灭。但吉尔伽美什的注意力竟没有放在这上面。
他脑子都是她说,她的Lancer。
不知为什么,这句话在吉尔伽美什听来格外刺耳。
他不喜欢她说这样的话。
几把巨剑从天而降,画地为牢,将爱里囚禁在其中。
吉尔伽美什挟着怒意,向她走去。
爱里恐惧地跌坐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她是打心底里厌恶并害怕着他。
吉尔伽美什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心中生出一种古怪的情绪,他无法解释,只能全部归结于是愤怒。
吉尔伽美什握住她的脖子,只需稍一用力,他就可以扭断她的脖子。
爱里脸憋得通红。
就在这时,一把枪突然刺向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堪堪躲过,转头,竟然是库丘林又站了起来。
他还以为枪兵已经死了。
吉尔伽美什不屑地嘁了一声,天之锁再次锁住库丘林,王之财宝中又射出无数把武器,对准他。
万箭穿心。
库丘林发出痛苦的嘶吼。
爱里的眼泪止不住落下,“不要,不要……不要……求求你了……”
吉尔伽美什敛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