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卿知道自己是犯了大忌。
这折请婚书在递呈皇帝那一时起,就昭示着他生了背离东宫之心,太子不能容忍的就是此举,他惯来与皇帝父子失和,近年来渐渐把持朝野,心是愈发的狠了,他的人又怎么能去向皇帝请婚,更遑论此人还是他的表兄。
尽管如此,沈兰卿也未后悔,他十分了解太子这人,他只会将嘉鱼一点点的吞吃干净,凶残的不留分毫,现在他或许还未曾意识到什么,但是很快,他便会连他这个分过一杯羹的表兄都容不下了。
所以,只要有机会能带嘉鱼走,沈兰卿都想一试。
而这个念头,在为嘉鱼沐浴净身时更加坚定。
塞在她体内的兜衣,是沈兰卿取出来的,嘱咐了宫人不要将浴水弄的太热,试过了水温后,添了些对她有益的药物进去,便抱着嘉鱼也放进了浴桶中。
“那些东西需得弄出来,我轻一些,若是疼了便说。”
萧明徵刻意射在了她的里面,虽是亲兄妹,可若有不慎还是会怀孕的,嘉鱼不懂这些,沈兰卿却是问过了太医,探指进去时,白皙的耳畔略起了红。
她身子颤的厉害,他却是整颗心都在痉挛。
“疼么?”他温声问着,手指沿着肉壁往内,带着粘腻而出,又推着热水深入,偶然听见嘉鱼轻咛了一声,他立刻停下了动作,生怕弄伤了她。
嘉鱼缓缓摇头,有些呆滞的抱住沈兰卿的另一只手臂,将脸贴紧了他,从他这上面看下去,只能看见玉润削尖的下颌,瘦的令人怜惜,水下刮弄的长指僵木着愈发小心翼翼,徐徐引出了太子留下的精水。
久久后,他才抱了嘉鱼出来,在一方锦榻上用柔软的长巾将她擦拭的干净,又取了药膏来,仔细的抹在萧明徵烙下的那些痕迹上,午后的炎阳落在窗纱上,淡淡的洒了她一身,乌发雪肤比上一次他见时,又美了许多,每一寸莹嫩生粉的诱人,活有一种艳娆媚骨的风态。
沈兰卿虽惊艳在眼中,却并未动欲,若是可以,他宁愿她生的姿容普通一些,这样她应该就能一直不知世事的活在猗兰宫,开心无忧,谁也不会伤她了。
“公主……”他轻叹了一声,有太多无奈。
嘉鱼也一直乖乖的坐在榻中,由着他擦药穿衣,不哭也不说话,红红的眼睛一直看着远处条案上的花瓶,里面放着两支新采的芙蕖花。
裙带系好后,沈兰卿从怀中拿出了锦囊来,捻了一颗糖喂进嘉鱼的口中,丝丝的蜜甜让她终于回了些神,顺势蜷缩在了他怀中,微阖着眼儿,小声说到。
“我等不来哥哥了。”
这是她第二次说这句话了,沈兰卿清楚萧明铖在嘉鱼心中有多重要,失了他,她许多的念想都没了,长指慢揉着干巾继续为她擦干头发。
“他会来的。”
沉沉说着,连面上的淡笑都是苦涩的,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满心像是生了无尽杂草,荒芜中落了一颗小小的火星,燃了起来,只要一见到她,便烧的愈烈,这汹汹的火焰迟早会将他的理智燃烬的,到那时,他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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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不来,嘉鱼还有我。”
他已经很少自称为臣了,似乎嘉鱼和他,应该更加亲昵些。
她像是没有听见,抱着他给的糖袋睁着眼儿在看,舌尖顶转着糖块,唯有甜的滋味能让她忘记一时的疼和怕,她轻哑着声又问了他:“皇权是什么滋味的?”
萧明铖不要她了,因为他要去追逐皇权,显然只有做了皇帝,才能主宰一切。
“大抵,是这个味道。”沈兰卿指了指她手中的糖。
一定是甜到了极致,所有人才会拼了命的去争去抢,可究竟是个什么味道,却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了。
“甜的么?那我也想尝一尝。”
沈兰卿手一顿,他听清了嘉鱼的呢喃,是极天真纯净的语气,甚至好听的酥了人心,像是真的只想吃一颗糖而已。
再见萧明铖
翌日,嘉鱼见到了魏忻,他额前的伤已经好的差不离了,一顶乌纱头衣戴的端正,面容清峻而秀昳,是奉了太子之令前来,说话时他一直恭敬的垂着首。
“太子殿下召公主去前殿。”
嘉鱼随了他去,昨天萧明徵那些手段便教会了她,什么可违什么是不可违,眼下她在东宫,第一个不能违抗的就是他了,再是怕再是厌,她都要忍。
忍一忍总会过去的。
两人一前一后行在宫廊上,嘉鱼走的慢些,警惕着萧明徵召她是又要做什么?而魏忻迁就着她,也缓了下,目下依稀能看见豆青色的宫裙轻曳,攒珠的软底绣鞋露出小小的一角,走的是极不情愿,如是赶赴法场,知道她在怕什么,他低声说了一句。
“殿下让人备了书和花糕。”
嘉鱼讶然地看了他一眼,懂了魏忻的意思,太子既然能让人备下这些东西给她,今天大概是不会难为她的,脚下一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