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锻炼梁大人您的定力吗。”
梁承琰紧抿着唇,又克制不住地去看那道纤瘦的身影。谢璋是有意为之给他找罪受,明知他见了她就容易心软——他想法子躲着她,谢璋却能又法子让她在他眼前晃。
沈余吟没往亭子里看,见下面的石阶上陆陆续续又多了许多人,有几个人她大约认得,都是朝中大臣家的公子小姐,她曾见过面的不过就那一两个人。
刘擎在山下时就看到了沈余吟的轿辇,本还疑心是不是她,一路追上来才看清了她的身影。
“殿下,是刘公子啊。”见那人着急忙慌上来,染绿指了指。
“本宫记得,小时候一起玩过几天呢。”她笑了一声,向前看去。
刘擎几步上来,因为走的急,青色的袍子上沾了一些尘土,他拱手行了一个礼:“刘擎见过殿下。”
“不必多礼了。”沈余吟低眸一笑,想着这人以前明明是个小胖子,长大了却清瘦起来。
“久不见殿下,便想着来看一看,唐突了。”他低头用手扫了扫自己的衣袍,正对上沈余吟含笑的眼眸,不禁红了红脸。
“这有什么唐突的?本宫也许久不见你了,一道走走吧。”她用目光示意染绿,染绿便从袖中拿出一条手帕递给了刘擎。
梁承琰只刚低头续了一杯茶,抬头就见她和身旁的男人聊的正欢。他沉眸看了片刻,将目光冷冷地转向谢璋:“那人是谁?”
谢璋向她的方向看去,拍了拍桌子:“刘擎啊,工部员外郎刘义方的儿子。他小时候可是个小胖子,现在看样子瘦了不少。”
梁承琰看着他们顺着石阶向山庄深处走,眸子几不可察的冷下去。
谢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神情:“喝茶喝茶。”
“贼眉鼠眼,心术不正。”梁承琰淡淡吐出几个字。
好大的醋味——谢璋一怔,随即大笑起来,差点打翻了茶杯。
“梁大人,你那个位置连他的脸都看不到,怎么就能看到人家刘公子贼眉鼠眼?”
梁承琰皱着眉看他将桌子搞得一团糟,向后坐了坐:“不用看也知道。”
“他与殿下同年,殿下小时候还曾和他玩过许久。”谢璋挑眉,还是忍不住笑意,“听说当时殿下还曾许诺,若长大了要嫁给他呢。”
打蛇打七寸,戳人戳痛处。谢璋瞥了一眼他的脸色,果不其然,梁承琰的脸如预料般阴沉下来。
“童言戏语怎可当真,”梁承琰看着那二人消失在视线里,握紧了手中的茶杯。
“又没人说要当真,你急什么,”谢璋忍不住笑出了声,拿过折扇来挡着脸。
“……”
梁承琰看着他笑的前仰后合,冷笑了一声,从桌前站起,向着山庄深处走去。
沈余吟是第一次来这里,不熟悉路,还好刘擎很熟悉,她被引着一路向里走,丝毫没察觉到身后不远处有人跟着。
她见身旁有侍女端着东西匆匆走过去,走至她面前便屈身行一个礼,然后又匆匆地离开,不禁有些好奇。
“这是在准备试香会的香料,每年这个时候,谢家都会办试香会,只是简单的娱乐罢了,殿下若有兴趣,不妨也试试。”刘擎见她面上有好奇之色,连忙出声解释。
沈余吟自然是有兴趣,她不自觉加快了步子,声音也有些欢喜:“怎么……怎么个试法?”
刘擎微微一笑:“蒙上眼睛闻香料,回答的香料正确数最多的即为赢家。”
听起来是很简单的规则,沈余吟用的香不多,但在后宫也见了不少,此时自然有些跃跃欲试。
刘擎叫住了一名侍女,从她手中接过蒙眼的布条递给沈余吟:“试香会的入口男子与女子分了开来,殿下可随她先行进去。”
沈余吟点了点头接过布条,兴致冲冲地就蒙到眼上,染绿在前面牵着她的手走,一路穿过狭窄的小径,到了试香会前的入口。
还没等进去,沈余吟便闻到了香气,她正欲问染绿什么,忽然听得一声闷哼声,染绿原本牵着她的手软下去。
她心里一慌,刚要解下眼上的布,就被人拉着手腕拽进了入口旁的屋子。铺天盖地的黑暗压过来,她的手腕被紧紧箍住动弹不得。
“谁?”她声音有些抖了。
“我当是殿下有多大胆,既然敢跟一个陌生男子走,怎会没想到现在这种情况?”
沈余吟听着这声音和语气格外熟悉,咬了咬唇,忽地想起来:“你是……梁……”
她没忘了昨天的事,连忙伸手护住身前的衣衫:“你……你叫本宫不要招惹你,怎么你自己悄悄来找本宫的麻烦?”
梁承琰原是跟在她身后忍了许久,看她和刘擎一路欢喜,心里忍得发疼。他抬手捏了捏沈余吟的脸,语气不善:“殿下跟着别的男人走的时候,怎么没觉得麻烦?”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她越听越觉得他语气奇怪,像是要和她算账一样,更觉得莫名其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