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总裁办公室的大门被敲响,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的时鸣抬起沉静的眸子,“进来。”声音冷淡醇厚。
秘书小姐走进办公室,将文件放在黑色沉木大桌上,说:“时总,任小姐在大厅等您。”
时鸣眉头微皱,说:“知道了。”
秘书小姐出去后,他揉了揉因为连续几天加班而发酸的眉心,将衣架上的棕色手工外套套上,扣起中间两颗扣子,本就结实健美的身材显得更加挺拔。
他迈着阔步走到客厅,与这个季节风格不符的夏威夷女郎迎了上来,“时鸣~”任苒张手并用涂抹精致的红唇来亲时鸣,被时鸣用手心淡淡挡开,问:“你来干什么?”
任苒墨镜下的眼睛风情万种地嗔了他一眼,说:“我可是你的女朋友欸,对女朋友这么冷淡真的合适吗?”
时鸣拿着手帕擦手心,若有其事地点头,“嗯,你是我的女朋友,因为我们要谈各自的男朋友和女朋友。”
任苒噗地笑了出来,她现在正和时鸣进行着某种交易,用他们虚有其表的恋爱关系来应付家里,然后各自追求自己的真爱,哪怕……时鸣爱的是一份记忆。
任苒说:“既然我们是男女朋友,该演的戏还是要演的,我妈咪呢,今天从国外回来了,她想和你一起吃饭,你知道的,她和你妈妈是好朋友,所以已经约起姐妹档了,现在让我来请你这座大山。”
任苒说着搂住了时鸣的手臂,她是当下最霸气的御姐影后,在第三爱里又是攻方,现在故意露出这种娇憨姿态看时鸣的反应。
时鸣推开她的手说:“可以,走吧。”
说完径自往前走去,任苒在后面追他,骂道:“靠,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以前对程舞左就那么小心翼翼。”
时鸣和任苒到了饭点门口又挽起手来,郎才女貌好像一对神仙眷侣。
时鸣在任太太面前礼仪得体,任太太对他赞不绝口,时太太叹了一口气,才说:“哎,我这个孩子,从小什么都好,年纪轻轻就会帮爸爸打理公司,可惜前几年迷上了一个男生,那时候我可担心了……”“妈。”
时鸣将切好的熏肉推到时太太面前,打断了妈妈的发言。
任太太也是见过世面的,认为这些风花雪月并不能成事,微笑着说:“小男生谈谈恋爱也是正常,主要接下来能收心。”
时太太说:“那不是,任苒条件好,我们两家也亲近,要是能成就好了,那些叫左左右右什么的男孩子我看过照片,长得倒是一副好皮囊,但命不好也没用,前几年不就出了车祸……”
呲——!
一声尖锐的声音从时鸣的餐盘里传出来,他放下失手划过瓷盘的刀叉,用方巾擦擦嘴角,没有发怒的神色但却让人脊背发麻,他淡着眼神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起身从低气压的餐桌离开,时太太才发现他被自己的儿子吓出了一身冷汗。
时鸣直接直接走出饭店,手撑住自己的额头,让自己疲于工作才压下去的情绪又翻滚了上来,他打开手机,输入某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电话号码,可是悬在拨打键上面又顿住了。
又有什么用,三年都没有回应。
他将手机收起来,拿起烟,这是他今年学会的坏习惯,不喜欢抽烟,但是有时候想让自己呛一呛。
他吸着毫不上瘾的香烟,看着面前烟雾缭绕,模糊了对面的街道。
烟雾散开的时候,他看见对面有人推着一位病人跨入他的雾区,那人长发如瀑,披泄下来折出秋日的暖阳,他围着围巾和口罩,看不出是男是女,但是他搭在轮椅上的手,却白得像一捧雪。
时鸣对那人起了好奇。
他扇开烟雾,发现那人的手背白嫩,五指纤细,他的手像从小到大只碰过空气,远远望去就像一捧白雪。
时鸣发现自己从未对一个陌生人如此在意过,他想看那人是什么样子,他迈开脚步,想追到对面街去。
却被人拉住手:“时鸣,你在这干什么?”
时鸣回过头,是任苒拉住了他,“等等,”时鸣对任苒做出等他的手势,可是回头一看,那人已经不见了。
时鸣到处张望,只看到十字路口和车辆。
任苒说:“我看你这么久没回去,就知道你是跑出来透气了,……”任苒灵机一动,“反正我也不想应付她们,要不我们就溜走吧。”
她要是和时鸣一起开溜的话,那两位阔太太反而开心。
时鸣心底还惦记着那手的主人,兴致缺缺地说:“不了,我回公司。”
任苒冷哼一声说:“你再工作脑子就要坏掉了,你就这么放不下那个程舞左?要用工作来转移注意力。”
时鸣没说话。
任苒像拖沙包一样拉着时鸣往前走,说:“反正我今天铁定不让你去上班,我好不容易拍完电影,你陪我玩去。”
时鸣被这个青梅竹马拖得没办法,只能答应陪任苒去健身。
只是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