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左回来后一直恹恹的,曲右见他累了抱他去床上休息,刚放下去舞左却揽着他的脖子说:“哥哥,左左不开心。”
曲右见弟弟敛着眸眼波潋滟,低下身体摸了摸他的头发,说:“等着。”
从抽屉里拿出一颗棒棒糖,拆开后将半透明的棒棒糖放到舞左嘴边说:“含着。”
舞左含住了棒棒糖,甜滋滋的味道滑入喉咙中,好像烦闷都消散了不少,哥哥总是能理解他。
曲右躺在他身边摸着他的肩膀说:“哥哥在这里陪你,睡吧。”
舞左就在棒棒糖和有节奏的抚摸下慢慢入睡,他以为他会像以往一样失眠,但是他没有。
曲右等舞左呼吸均匀替他捻好被子,轻轻下了床。
走到自己房间拨打了一个电话,用低沉冷淡的声音说:“查一下时鸣最近的人际交往。”
……
舞左第二天很早就去了墓园,但是等了一个多钟时鸣却没有出现,今天风和昨天一样都很大,但今天是阴天,冷了不少,他冻地指尖泛白。
曲右抚着舞左的单薄的臂膀说:“左左,我们先回去吧。”
舞左盯着自己墓碑的空地,摇摇头说:“时哥哥还没来。”
曲右刚张嘴想说什么,手机响了。
他走远几步去接电话。
舞左的发丝被凉风吹得飞舞,今天18度,原本不算特别冷,但他体弱,穿着针织衫和围巾被风吹了之后开始咳嗽,脸蛋也变得冷白。
曲右回来后看到舞左开始咳嗽不止,知道他气管弱,每逢春秋换季很容易肺病,口气严肃地说:“左左,你必须和哥哥回家了。”
舞左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时哥哥就快来了。”
“时鸣不会来了。”曲右弯下腰去抱他。
舞左见曲右要把他强行带走,挣扎说:“时哥哥每周都会来,我自己等!不用哥哥陪我等!”
“时鸣不会来了。”曲右强调。
舞左推开曲右,“时哥哥会来……”
“时鸣不会来了!你身体不要了吗!”曲右吼道。
舞左听见曲右这么说,不服气地红了眼眶,“哥哥凭什么这么说。”
他的时哥哥每周都会来,三年了一次都没落下。
曲右见舞左红了眼眶,口气忍不住软了下来,说:“时鸣真的不会来了。”
舞左:“为什么?”
曲右看着舞左的眼泪不知道怎么解释,踌躇地说:
“因为他……在酒店和别人过夜,被记者围堵了。”
这句话似乎比今天的风还要猛烈,刮得舞左耳边哗啦啦地响。
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僵硬笑着说:“哥哥说什么呢。”
他的时哥哥最喜欢他了。
曲右打开手机递到舞左面前,说:“你看看吧。”
舞左看到上面一手还未发布的新闻,标题是:
时式企业总裁与当红女星深夜进酒店,一夜未出。
……
舞左回去后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抱着手机紧盯时讯。
他没哭也没闹,只是看着手机,一遍遍浏览网页。
时鸣和当红女星走进酒店的身影被捕捉,舆论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他们一个是名企总裁,一个是当红影后,这条爆炸新闻瞬间占据热搜,各种猜测铺天盖地。
“潜规则”“地下恋”各种关键词频繁出现,娱乐公司死命澄清,草“二人只是朋友”的老命题。
正在娱乐公司斥资删热搜和请水军澄清澄清的时候,时任两家的家人却出来打脸,说两人是青梅竹马,还一起出国留学。
舆论瞬间倒片,从“潜规则”到“神仙眷侣”,从“地下恋”到“陪伴的长情”。
舞左拖到时太太说两人感情很好,时鸣也很喜欢任苒,希望民众给他们一点私人的空间的热评微博,摇摇在心底说他不信。
无论别人怎么说,他自己是相信时哥哥的。
他并不是要让时鸣终身被他圈禁,他只是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他不能接受时鸣不爱他了。
他不时刷新时鸣的页面,他要听他说,听他说没有。
还没有,他还没有忘记他们的感情。
时鸣出来了。
几乎是一瞬间,网络上都爆炸了,各大直播平台都播放了这个场景。
时鸣从酒店走出来,他并没有深陷舆论的烦恼,一派英俊冷静。
舞左看见他的时哥哥走出来那一刻眼睛就溢满了水光,他的时哥哥接住了其中一只话筒,口吻冷清镇定,像谈及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那样说:“我知道有很多朋友在关注我和任苒的交往情况,是的……”
他拖长了一下强调,舞左紧紧盯着时鸣。
时鸣说:“是的,我和任苒正在交往,下个月就结婚。”
“啊——!”一声尖叫,房间内传出高亮哭声,然后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