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林荏没同意让他喊宝贝,而是折中地选择了“荏荏”这个称呼。但她被那一声宝贝喊得恍惚,她明确感受到那里面投射的不是属于她的情感,却竟然可耻地希望将那份情感占为己有。是她求而不得太久,所以阳光一旦照到她身上,便想占有对方情感的全部吗?就好像可供挑选礼物的篮子滞后地终于推到她面前,她在太久的等待之中,已经变得太过贪心,想直接拿走里面的全部。
虽然宁济走之前告诉她林雁巳不会再随便收回他对自己的关注,自己可以放心和林雁巳相处,但她怎么敢呢?毕竟她连林雁巳改变态度的原因都不知道,这种回暖会在某一天突然毫无预兆地被收回吗?这一天又会在什么时候到来呢?
她又会回到那个如空气般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失宠废女吗?
林荏时常恐慌,她头上悬着达摩克斯之剑,她根本不知道林雁巳现在对她的和颜悦色是基于什么而建立的,是否明天就会如同水中的沙塔般轰然倒塌,踪迹难寻?
她必须得知晓这一切,必须得占有这一切。
心事重重的林荏再度与林雁巳来到训练室,她一边接招,一边开始仔细打量自己的父亲。
或许是眉毛的问题,林雁巳的脸天生就是上将的料,又凶又有威严,侧脸还有一道疤,属于明明是个帅哥却能吓得小儿夜啼的类型。至于身材,应该会让各种年龄段的女子都趋之若鹜吧。
而他的眼睛其实很漂亮,睫毛不长,但是下睫较密,根根分明,有种毛绒绒的质感。眼珠是灰褐色的,看人的时候时常显得像是冷血的猎食者,但是如果在眼瞳里面盛上上次那种不属于林荏的“爱意”,那便会被下睫毛簇拥着显得柔软至极。
林荏甚至希望那种柔软爱意也能被她霸占。
她为自己的念头感到心惊,这似乎不应该是对父亲产生的想法,她脑袋里一团乱麻,硬挡了林雁巳两拳,深吸一口气之后正想沉下心摒弃杂念,眼神却瞥到了林雁巳胸口被紧身衣印出的两点凸起,这在男权社会中对男性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林荏拥有能够侵犯男性的体质,见到此景眼睛发直。更何况这两点还缀在两块丰厚又坚实的胸肌上,这两块完美的胸肌甚至在林雁巳微微弯腰时,便会在领口露出男性的乳沟。
老实说,这简直是一副极富色气的肉体,即使林雁巳已经38岁了。林荏被自己的邪恶念头搅乱了心神,猝不及防便着了林雁巳的道,被林雁巳一记长腿横扫,一时间找不到平衡点,当即就被狠狠按在了地上。
“林荏,你不专心,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林荏被林雁巳粗壮的胳膊卡住了喉咙,那两块完美的胸肌挤压着她的脸,清晰传递着自身的弹性与热量,让林荏脑袋发烧。她想,确实是不需要手下留情。
“林荏?你怎么流鼻血了?我打到你的鼻梁了吗?!”
林荏魂不附体,胡乱摆手。
“没有……没有……”
当晚林荏就做了亲吻林雁巳的荒唐梦境,她内心茫然,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有非分之想到底还是比睡了父亲的男人要刺激得多,况且她也确实喜欢宁济,在喜欢宁济的同时又爱上了自己的父亲?她果然是个怪物啊。
她每日与自己的欲念撕扯着,带着黑眼圈勉强才度过这个假期,想着到学校远离林雁巳或许这种情况会好些,结果到学校的第一晚就梦到了更荒唐的内容。
她梦见自己的父亲被自己压在身下,饱满的胸肌上是她留下的牙 印,自己贯穿着父亲的身体,而对方眼睛发红,隐忍着不叫出声来,灰褐色的眼睛里浮着迷蒙的水光。
从梦中醒来的林荏大口喘着气,缓了一下才掀开自己的被子,发现里面的情况果然如自己所料,只好认命地起床洗床单。她连续几天被这充满欲念的旖旎噩梦所纠缠,疲惫又恍惚,牙齿越来越痒,心中的烦躁也几乎达到了顶峰。
似乎有什么怪物要从她身体里撕碎她诞生,体温忽高忽低,头脑昏沉,欲念出奇得强烈,皮肤经常带着仿佛被擦伤的刺痛。可林荏还什么都没搞清楚,没搞清楚自己的母亲是谁,没搞清楚自己的父亲为何心碎,更不明白他为何如今愿意看自己一眼,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何同时爱着两个同样不该爱的人。她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一切,却已经要步向破溃的终点。
林荏如同被按在一条巨浪滔天的大江里,她再如何挣扎也只是离岸边越来越远,浪潮扑面将她刚刚探出水面的头又按回污浊的水里。她的体力与神志正在飞快流失,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沉,她还有可能再看到日出吗?
林荏再次归家时躲开了林雁巳,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说要休息几天,她听到外面林雁巳吩咐管家去调查自己是不是在学校遇到了什么事,是不是又受到了同学的欺负。她的身体沿着门滑下,蹲坐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将头埋了进去。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在学校会被欺负啊。
她有一位对她毫无维护的父亲,而她现在却因为对方短暂几天的优待而该死地爱上了他。
林荏的身体很痛,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