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撞开后,一个魏兵指着妘雁喊道:“副尉,就是这个男人!”此人便是昨日当街强抢女子的那个。虽然妘雁当时纱帽遮面,但这身姿与衣物被他记得清清楚楚。
“好呀,给我揍!”副尉大手一挥,几个大汉就上来意图按住妘雁的胳膊。
妘雁妙目一瞪,吓得那些人手一僵,她冷笑起来,慢悠悠地问:“为何无缘无故要动手打人?”
副尉先回过神,此人看似柔柔弱弱,却气势逼人,平平淡淡一句话竟震慑住了他们这些在沙场厮杀过的武夫。他觉得失了脸面,高声喊了回去:“这话该问你自己,昨天打我弟兄,今个儿就得挨揍!”
“你说打了便打了?可有人证?”
“我弟兄说你打了便是打了!”副尉叉腰蛮横无礼地说道,他想了下又说“你不想挨揍也成,拿出个十金赔爷几个,爷就放过你。”
“十金?”妘雁用眼角瞥了他们一眼。
“什么,拿不出来?我说你小子,嫖得起鸡赔不起钱啊?”副尉大摇大摆地走到案前坐下,看见正在掩面的即墨令,一把扯过来仔细瞧了瞧:“哟,眼光还不错,老子就喜欢带股子清纯味儿的!”随即将即墨令推倒在案上,顺势在他臀部摸了一把,伸手去解自己裤带。
“大哥,我们把这两个小子扒了,看看他们有多少钱!”魏兵说着,逼近了妘雁和挡在她前面的宋莲。
即墨令转身劈了副尉两巴掌,将他扇得头晕眼花,接着便扑过去护着妘雁。副尉捧着抽疼地脸,往地上呸了一口:“小妞还挺辣的,等会叫你榻上求饶!弟兄们,一会儿小妞给我,剩下两个留给你们玩,上!”
他们正要动手,忽然背后扬起一阵风,一把剑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打翻在地。来人没下重手,这几个大汉只是抱着胳膊腿在地上打滚。
云澹朝角落里的人施礼:“公主,澹护驾来迟。”
“公主?”几人慌了神,看见自家大帅公孙将军也已经到了门口,慌忙向妘雁磕头。
“拖下去,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妘雁盯着公孙将军说。
“是。”公孙将军连忙上前赔罪,对手下呵斥道,“还不把这几个拖下去乱棍打死!”他转头与即墨令一照面,便知不妙,表面上仍作出一副谦卑的样子来,请妘雁移步主城歇息,又下令设宴洗尘。
妘雁推拒了他的宴席,只在屋内用简膳。卞淩屁颠屁颠地端几盘炒菜给她,像只摇尾的狗蹲在一旁看着:“雁姐,好吃么?”
“好吃,你做的?”妘雁笑着问,“行军路上怎么没见你露这手?”
“嘿嘿,没有合适的食材嘛!”卞淩旁若无人地蹭了蹭她的肩膀。一来新鲜时蔬的确难以携带,二来他早就盘算过了,自己这点手艺跟宫厨比还差得很远,倒不如让雁姐先尝过普通糙食他再顶上,有个比较便显出来他的好处。
“咳咳”即墨令清咳了几声,“雁公主,打算怎么处置公孙将军?证据不足,而且在此贸然将主帅治罪易帅,白罗军会不会趁机攻城?”
“公孙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我猜他为了自保,正与狄人商议赶紧装模作样的弄些攻防战,做给我看好让我知晓动不得他。”
“不如将我父调来做主帅,替了公孙这个通敌狗贼。”卞淩插嘴道。
“你呀,就这点出息。”妘雁揪着他的耳朵,“怎么不说换你做帅?”
“疼疼疼,轻点!我倒是想做帅,就怕雁姐不肯。”卞淩龇牙咧嘴地护下了自己的耳朵,委屈地捂着,“雁姐,狄人刚攻下百宋,分赃内斗还顾不过来,这次又与公孙勾结演戏,我看前来侵魏的人马应该不是主力。”
“这还像点样子,多在正事上用心。”妘雁白了他一眼。
即墨令掩嘴笑了一声,卞淩撇嘴小声说:“女装娘们儿”。即墨令气得面色发白,站起来要跟他辩,卞淩也毫不畏惧,迎着他摆出干架的样子。
“好了,跟谁怄气呢?”妘雁皱眉制止了他们,捏住了两人的脸颊,“大敌当前,我也不指望你们什么,别跟个孩子似的添乱就成了。”
这两人分别抱了一条妘雁的胳膊,依旧不甘示弱地相互瞪着。即墨令先别过头,问妘雁:“雁公主打算怎么做?”
“他要做戏,我们就给他来个将计就计。”妘雁笑了,她留了个心眼,只让卞淩带了半数兵马入城。商议了一番后,妘雁如常吃喝安睡,不让公孙疑心。
到了第二日后半夜,果然有人来报,狄兵往边城方向而来,意在攻城。公孙将军特意请妘雁登城楼观看战事,只见黑茫茫的夜幕下一片火把的光芒逼近,嘈杂纷乱声不绝于耳。
“战场厮杀万分凶险,是不是有些吓着五公主了?”公孙表面恭敬,话里却隐隐透着在柔弱女子面前卖弄之感,“一会儿本帅就派兵阻挡他们。”
妘雁笑了笑:“恐怕接下来更是凶险了。”
这时有个兵卒上来禀报:“急报,卞都尉已夺回二城。”
“夺城?哪来的人马?”公孙将军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