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去村里买菜的时候,婶子们还常常为此多塞给我好多红薯。”
“这红薯应该是给我的吧,那红薯呢?”
“被我吃了。”她低下头,小声道,“师叔你也不爱吃红薯嘛。”
他用书本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就你话多,光阴都被你荒废了。”
她捂着脑袋,毫无底气的回应道:“别打我了,越打越笨。”
萧月疏又把书本拍在了她的脑袋瓜上。
那天晚上他心绪甚佳,突然就想着带着她去镇子上过一年一度的灯笼节,小瞎子兴奋的牵着他的手左顾右盼,明明什么都瞧不见,却比谁都兴奋,听着耳畔嘈杂的喧闹,她嘴脸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他给她买了一个泥土捏成的人偶,她用手指轻轻抚摸着人偶粗糙的表面,用脸颊蹭了又蹭。
不过是个普通的人偶,小孩子们人手一个,他小时候也有过好多个,但玩烂了后就扔在了地上,可她却是如获至宝的捧在手心里生怕摔碎了一般。
“师傅也会捏人偶,我做噩梦的时候她就常常捏给我玩,现在也不知师傅如何了。”
她碎碎念着,满脑子都是师姐的影子,这几日她连吃饭睡觉都会担心师姐有没有出事。
他仔细凝视着她这番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涌出说不清的感觉,似是不悦,却不知缘由。
或许小瞎子渐渐对他卸下心防,可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仍是师姐,他虽然是她的师叔,可在她的心里始终未能将两人的距离拉的更近。
而萧月疏有自己的傲气,更是不愿主动真心相待,能受师姐之托照顾她,已全是成全了同门之间的情谊。
心底浓浓的不悦突然就令他想作弄下这个小瞎子,他不痛快的时候,往往也不会让别人痛快。
他趁着她一心把玩人偶的时候悄悄离开了她的身边,躲到了人群之中。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早就没了他的气息,她伸手抓了个空,惊惧的抱着人偶左右张望,嘴里喃喃的唤道:“师叔......”
她踏出一步想找他,可是又缩了回来,定定的待在原地不动。她应该是很怕的,但也只是抓着人偶,抿着唇,怎样都不肯哭出声。
人来人往的过路人不小心撞在了她的身上,她害怕的低下头,脸上早就没了刚刚欢喜的神情,眼眶红红的,她用力的揉了下,把眼泪憋了回去,依旧哪也不去站在原地等他。
有那么一瞬,他似乎觉得她快要消失在这喧闹的街道上,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心间陡然升起了陌生情绪,这二十七年竟不曾尝过这情绪的滋味。
他默默的走过去,牵起她的手,她猛地一惊,然后扑进他的怀里,开始放声大哭:“师叔,我好害怕......我不该顾着贪玩放开你的手的,我以为我又要被人贩子拐走了,我发誓我再也不出来玩了,再也不出来了!”
他不由自嘲,这跟她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他的错,她总是喜欢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她真有这么惧怕他吗?
"别哭,你怎么像个男孩子一样就知道哭。"他只是拍了拍她的头,把她抱起来,慢慢的往回走。
她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脸蛋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根本不理睬他的挖苦,默默的流着眼泪,把他的衣领都打湿了。
当天晚上她就发起了高烧,咳嗽了一整夜,烧的满脸通红,萧月疏为了照顾她一个晚上都没睡,眼睛也熬红了。
她愧疚的拉着他手:“对不起师叔,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他轻轻拍着她单薄的后背,淡淡道:“现在好些了还说话,快些休息吧。”
第二日,师姐回来了,她疼惜的抚摸着高烧不退小瞎子,她咳嗽一声,师姐的眉头就皱一下,最后她什么话也没说,抱起她离开了这,打那以后,师姐就再也不把她托付给他照顾,即使进山,也愿意带着一个瞎眼的累赘。
小瞎子跟着师姐走了,只留下他送给她的人偶,静静的躺在枕头边,明明她拿在手上的时候那么喜欢,为什么走的时候要把它遗弃在这,他深吸一口气,似是无所谓一般的把人偶扔出了窗外,但心头的不悦却在逐渐加深。
乔音音虽然有些怕他,但这个小瞎子也单纯好骗,他不过照顾了她几日,便记在了心里,她的心思很明显,是真的对他好,有一次他头疼的时候会冒着大雨给他送药。
那日夏雨磅礴,山路湿滑,她头顶着草帽披着蓑衣,全身湿漉漉的,像是从泥地里爬起来的一样,跑了大半个山头,就是为了让他的头不疼。
因为他骗她说是自己头疼是因为他熬夜给她做糕点。
她丝毫没有怀疑,就这么从萧星遗的眼皮底下溜了出来,满手泥泞,药丸跟她的手一样脏,她不好意思的递给他,话也没来得及说一句,就冒着大雨跑了回去。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最后他把药丸捏碎,粉末融进雨水里,和泥土混为一体。
心间又浮现出复杂难解的浮躁情绪,视线停留在她远去的背影,似乎她这一趟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