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她解释道,用手推开他的扇柄,慢慢后退一步。
“既然如此,姑娘跟我走一趟吧。”柳拂衣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将扇柄往她的手心塞,“姑娘瞧不见,还是牵着我的扇子走为好。”
“我可以不去吗?”乔音音欲哭无泪。
“那可不行,我家教主病重,是请姑娘救人的,我们必将以贵宾之礼相待,而且姑娘医者仁心,莫非要见死不救吗?”柳拂衣又是一笑,可这笑意里包含着狠毒的意味,若是她不从,只怕她当场就要血溅此地。
“我去。”
她跟着柳拂衣不知走了多久,才停了下来,此时她腰酸背痛,肚子饿的咕咕直叫。
柳拂衣将扇子从她手中抽离,走向停在空地上的一架步辇,此处皆是邪教之人,步辇随风浮动的轻纱后隐隐有个人影稳坐于其中。
柳拂衣对着轿子恭敬的一拜,说道:“少主,此行虽未能夺回冷翡,可是我将这个女人带了回来,她曾控制住秋山村的疫情,想必在医术方面造诣极高,拂衣想着教主之病,她或许能有法子应对。”
轻纱中的人缓缓说道:“不是我邪教之人,不可轻信。”
“若是少主不信她,大可让我给她下蛊,有了蛊毒的牵制,料想她不会暗中加害教主。”
“给她下天蚕蛊,若是她有异心,砍了她的双腿双脚扔进万蛇窟。”少主冷冷说道,随即不再言语。
乔音音脸色一变,气的浑身颤抖,从未有过的恐怖之感,从内心深处涌起,还未说什么,柳拂衣抓着她的手腕,用匕首在她的手腕处隔开一条口子,把一条冰冷的白虫子从她的伤口外塞进去。
乔音音咬紧牙关,忍受着虫子爬进身体里,被划开的手腕疼的麻木,虫子爬到哪,那个部位跟着麻痹,转眼之间,她伤口之上渐渐形成一粒紫黑色的血线,像一条绳子系在了她的手腕间。
一阵头晕目眩后,她差点没栽倒在地上,柳拂衣给她涂了伤药后,安慰道:“少主心慈,只给你下了天蚕蛊,这蛊毒平日里不疼,只有你不乖的时候才会疼,你得感激少主才是。”
乔音音僵硬的掀动嘴皮,嘲讽的说道:“多谢堂主提点,这份恩情我来日必报。”
“柳堂主,听说她是个瞎子,那让她进来罢。” 步辇里的那人缓缓开口。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忽然说道:“少主,虽然她是个瞎子,但到底是个女子,未免污了少主清白,还是让柳拂衣的人背着她吧。”
“我堂的男儿都是清白之身,背了她如何嫁人?”柳拂衣冷笑,长袖一甩,断然拒绝。
从步辇后方,一个佝偻着背的发白老者缓缓而出,他举着一柄黄金打造的拐杖,眼睛瞎了一只,深陷的凹洞,像厉鬼注视着乔音音。
“听说她的师叔是萧月疏,也不知是真是假。”老者用一只苍老的眼珠恶狠狠的瞪着她,“就算是假的,杀了萧月疏的假师侄,我也能死而无憾,还请少主允了我这个心愿。”
老者对着步辇跪下:“若她治好了教主的病,还请把她交给属下。”
“随你。”秦湛漠然的应下,此次出来,冷翡没能从顾修炎手中夺回,连自己的心也丢在了那,实在无脸去见娘,更何况顾修炎还杀了他教中诸多兄弟,想着自己见不得光的情谊,心里又恨又爱,心中涌起的怨毒无处发泄,如今多死一个人又有什么分别。
萧月疏与司尘雪
残阳消退,弦月从天际隐隐冒出头,丛林之中的官道在日落时分显得分外死寂阴森,官道上赶着牛车马车的行人纷纷面色凝重,垂首不语,飞快的挥舞着手中的鞭子,催促牲口尽快离开这个阴森之地。
司尘雪望着远处被浓荫覆盖的道路,此时已经暗无天日,十丈之外的林子传来野兽的咆哮,冷风从林中斜斜吹来,吹动着他的长袖轻轻飘动。
路边的茶摊老板正收拾着桌椅板凳,准备家去,他走过去,轻声道:“店家,可还有吃的?”
店家是个魁梧的汉子,腰上挎着一把长刀,想必也是个练家子,他憨厚的笑了笑:“我这还剩几个馒头,虽说冷了倒也能饱腹,小兄弟若是不嫌弃,就送给你了。”
司尘雪接过馒头,感激的冲他说道:”多谢。”
“这官道邪乎的紧,据说晚上容易闹鬼,小兄弟还是尽快离开这,你再往前走半个时辰就能到华山镇。”
“闹鬼?”司尘雪不由皱眉,“这世上莫非真有鬼怪一说。”
汉子挠着脑袋,不好意思的笑着:“有鬼这事我也是道听途说,但这道上十几年前的确死了一百多个邪教中人,这是我亲眼所见,都是为了争夺天心诀,天心诀是几百年前武林至宝,据说就是薄薄的一本破书,可里面却藏着世上最精深的武功,但几百年来,因书里面经文晦涩难懂,难以揣摩,竟无一人练成。有半夜赶路的说,他们看到那些争夺天心诀的冤魂在林子里哭。”
“杀了一百多个邪教之人,这到底是谁所为?”司尘雪略一皱眉,颇为怀疑汉子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