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盘了……”
“那不一样嘛。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世界和谐嘛。”唐伊乐替他说话,悄咪咪地伸出一只手去,摸到了他的手,//独.家.整理Q群//112148 258 5〉
跟他十指交错缠在一起,又问:“小冷,你小时候是不是……很受宠啊?三代单传什么的……所以你爷爷才由着你学‘洋人’的东西啊?”
冷毓川浅浅叹了口气,“嗯,学玉雕基本功很苦,切割打磨都可能受伤。我小时候淘气,在切割机边上玩儿,碎玉迸出来进了眼睛,差一点儿就瞎了,我爷爷吓得说我跟玉石无缘,就随我了。”
她匆忙抬手要去摸他脸,被他按住了说“别动”。
两个人离得又近了些,他索性把手臂伸到她脖子底下,让她枕着他的肩。
后来谁也没能睡着,她问了他很多很多话,他都很认真温和地回答她。
大概是被她那句“你什么都不说”刺激到了,冷毓川忽然变得“什么都说”,在这安静密闭的环境里,跟她说了整整一个下午的话,从三岁说到昨晚下飞机前,说到最后嗓子都哑了。
悬浮舱每半个小时会放一段轻缓的音乐叫醒客人,那段音乐听了十来次,唐伊乐才终于舍得爬起来说:“饿了,出去吃晚饭。”
悬浮了太久,两个人都有点儿脚软,往外走的时候勾肩搭背,像连体婴似的。
唐伊乐洗完澡出来,听见冷毓川在打电话,英语夹杂着意大利语。
意大利语部分她听不懂,英语是他在拜托对方把他的东西打个包寄回来。
他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她径直走过去,分开双腿跨坐在他大腿上,等他挂了电话以后埋脸在他肩头,弱弱地说:“小冷,你这么赶着回来……以后……我们俩可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她穿着浴袍,冷毓川把手伸到浴袍底下拍了下她屁股,皱眉说:“能不能说点儿好听的?谁是蚂蚱?明明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唐伊乐吃吃地笑,笑完又正经说:“不好不好,你这是长恨歌,最后唐明皇不是还让杨贵妃上吊了么?假深情。不行,我要做……”
她想了会儿也没想出来要做谁,冷毓川又仰起脸来,用那种波光潋滟的温柔目光看着她说:“用不着做别人,我们就是我们。”
原本就泡到绵软的手脚被他这句话说得更软了,她歪在他肩上,连话也说不出来,只得连连点头。
有了“我们”就意味着所有的风霜雨雪都不用一个人扛了。
即便这“我们”开始得奇奇怪怪,但也不妨碍两颗心一路上越走越近,越来越互相依赖,越来越无可取代。
(对漂浮舱好奇的童鞋可以去我微博看看。微博:凌凌凌星尘。当然我跟这个漂浮舱的商家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收钱……)
70.蹂躏。
唐伊乐很快发现,冷毓川比她适合做生意得多。
她虽然聪明,但没什么耐心,也没什么防人的心眼,就比如装修的时候,人家设计师给她十几种长得一模一样的大理石地砖挑,她看没五分钟就头疼,草草选定一种,最后发现是最贵的,性价比极低。但冷毓川不一样,他有本事把财务报表精确到小数点后面两位的东西都问清楚,问得财务总监左支右突,一头汗。
而且唐伊乐年轻脸嫩,对着店里许多跟她爸一辈的叔叔阿姨也拉不下来架子,让人干活就是卖自己小公主的面子,人家干得好或不好,她都没法骂人,可冷毓川天生就是一张贵气逼人的脸,面孔一板就叫人胆战心惊,没有人敢糊弄他,对着他不但半句瞎话不敢讲,甚至连拍马屁都张不开嘴。他从小在古玩行长大的,看人下菜碟的本事一流,什么人揣着什么心思、该说什么话压住人家,简直就是本能。
唐伊乐本来也是硬着头皮不得不当这个唐总的,一旦有可以信任的人托付重担,她马上就撂挑子了。
冷毓川的本事让唐三宝都心服口服,以至于都不好意思让他做饭了,觉得过于大材小用。
冷毓川也不解释什么,只是每天一早就起床,默默做好三个人三顿的饭菜。
吃也得吃,不吃也得浪费。
唐三宝和唐伊乐不得不吃。
冷毓川像个家长,又像个长工——总之不像小白脸。
这天唐伊乐被戴德明叫到学校去,讲那本巨著译稿的事情,戴德明讲得高兴,一不留神就把她留到了八点多。
冷毓川这个点一般都还在店里加班,她就直接从学校过去找他。
这是晚饭后第二场活动开始的时间,是店里人最多的时候。
冷毓川没在办公室里,她于是往顶层的阁楼走。
这间老店的四层小楼是唐三宝早年盘下来的,内装后来改过好多次,尖顶阁楼原本是库房,现在被冷总收拾出来做画室了。
阁楼大且空旷,平时不会有人来,很适合他空闲的时候上来发呆画画。
唐伊乐还在楼梯上,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