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搞得后面经济舱的不明真相群众都伸脑袋张望。
疯了,这个人疯了。
唐伊乐捂住脸。
飞机平飞后,两个人放倒了座椅,冷毓川把一只手伸过来,默默地抓住唐伊乐的手,蹭了她手心两下,小声说:“甜甜,我……好高兴啊。”
唐伊乐侧过身,把他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一下,笑着说:“我也很高兴。”
她闭上眼睛,有点儿筋疲力尽地说:“先睡一会儿好不好?昨晚没怎么睡好。”
冷毓川点点头,用另一只手给她把毛毯掖掖好。
唐伊乐睡了很沉的一觉,醒来时已经是半夜,机舱里黑沉沉的一片,周围人都在各自休息,只有旁边的冷毓川看着头顶的阅读灯,睁着一双眼睛,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他不像是刚醒的样子,而像是一直这样看着她睡来着。
好吓人啊,这个人求完婚以后怎么变态了?
“怎么了?”她揉了揉眼问,“你不困吗?”
他侧着身,把脑袋伸过来一点,把酝酿了很久的几个字叫出来:“老婆大人。”
唐伊乐腾地脸一红,躲开他的眼神,不大好意思地“哎”了一声。
冷毓川晃晃一直握着她的手,循循善诱地问:“那你应该叫我什么?”
她张了张嘴,却无论如何叫不出口来。
平时耀武扬威的,一到关键时刻,她总是羞涩得出奇。
冷毓川没有逼她,只是好脾气地摸摸她脸说:“再睡一会儿吧。”
她抬手把他头上的灯关了,伸手捂住他眼睛,“不许再看我了。睡一会儿。”
他乖乖听话,乖乖闭眼。
七月的意大利满地都是游客,这一年热得离谱,唐伊乐每天都晒得小脸发红。
冷毓川带她到处看画看雕塑看建筑,把行程排得很满,像个尽职的导游一样给她详细讲解,她也很感兴趣,一直聚精会神地听。
以前的他没有这么多话,所以她也不知道他懂得这么多,每个艺术家都像他本家叔伯似的,不光是艺术特色创作年表,连人家哪年哪月跟哪个女人生了男孩女孩都一清二楚。
因为太热了,两个人一天要吃三四次gelato(意式冰淇淋),走到哪儿吃到哪儿,每次都要换一个口味,准备要尝遍所有gelato的味道。
唐伊乐不挑的,每个味道都吃得兴高采烈。
没有打算一次性把意大利逛遍,两人只当了一个星期游客,第二个星期就去了费拉拉在南部乡下的酒庄。
费拉拉亲自等在大门口,夸张又热情地跟两个人吻脸打招呼,跟冷毓川说:“好久没见到你和你的女朋友了!”
冷毓川的毛病经常要犯,一本正经地纠正老太太说:“她是我的未婚妻了。”
唐伊乐慌忙岔开话题,把带来的礼物拿给费拉拉。
到了没多久就是晚饭时间,费拉拉家里来了很多亲戚朋友,洋洋洒洒地坐满了后院露天的长桌,英语、意大利语和各种手势以及肢体动作隔空乱飙。
大家在聊什么,其实唐伊乐大部分时间不清楚,只知道肯定跟艺术有关。
意大利语她听不懂,而他们的英语又总是口音很重。
她一开始忙着吃饭,等吃饱了又忙着看她的“未婚夫”。
他是真的很帅,讲起自己喜欢的话题时,眼底会泛着细碎的光芒。
其实冷毓川已经大半年没有画过画了。
唐伊乐拿天上掉下来的几千万唬住了他,没让他再动开新店的念头,后来胡和田也来帮忙了,冷毓川就更空了一点,但他还是没有画画的状态。
她没再逼他,甚至不再提这事,他想做什么,她都随着他。
时间一长,她都忘了他在说到这些事的时候是多么光彩熠熠了。
冷毓川没有冷落她,跟大家介绍:“我的未婚妻是研究莎士比亚的学者,刚翻译出版了一本专著。”
以热情著称的意大利人集体鼓掌,啧啧赞叹,唐伊乐脸又红了,她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厉害,被他说成这样,一切都显得有点儿不真实,害羞地说:“没有没有,只是给导师打工……”
冷毓川仍然在夸奖她:“她是话剧中心的制作人,做过不少好戏,随便投资一部小成本电影都是年度黑马。”
唐伊乐已经把脸埋到他肩上了,摆手说:“实习、实习而已……”
坐在唐伊乐边上的费拉拉把她拽过去,亲她脸颊说:“哦多么优秀、多么可爱的姑娘,难怪我们冷为你这样神魂颠倒。如果我是他,也会为你放弃一切的。”
唐伊乐不好意思地嘿嘿直笑,“我没有那么厉害,他才比较厉害,什么都懂,画画得好,生意也做得很好,比我强得多得多了。”
晚饭吃了五个小时,冷毓川一直紧紧搂着她的肩膀,时不时地还会无意识地侧过头来吻她的额头。
满桌子的食物就没断过,从无花果色拉到布拉塔芝士,从冷切火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