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太太怀里呜呜就哭了。
席太太心疼地拍她的背,“真是冤家,你们真是冤家。”
“姨妈不怪你,别有压力。外面的男人对你不好,随时回席家,姨妈还能活几年,还能养你。”
“姨妈…”
“明玄是个外冷内热的人,特别重情,你不要怪他没有娶你,他应该是希望你能嫁得更好。”
“我懂的,懂的。”
明玄一个周没有回家,吃睡都在药厂。席家收购了百花皂业,没有了补血药招牌支柱,总要推出新产品。
蛇床子杀虫止痒,主治湿疹瘙痒。何首乌益精血,乌须发。
“周然,这块灰白色的蛇床子皂添加少量消毒酚类药剂,减弱了对皮肤的刺激,并能杀菌止痒,用于沐浴最好。这一块黑色的添加了何首乌槐花,黑发生发强壮发根,用于洗发最好。”
“少爷真厉害,麦信药厂离不开您的。”
周然见明玄脸色憔悴,不过一周的时间,像是老了十岁。“我送您回家休息吧。”
“对了,上次明哲在哪里买的糖葫芦,怪好吃的,我也想吃了。”
沈微怀孕不过两三月,正是最容易滑胎的时候。她今早起床扶着水池吐过后,肚子又不舒服了,上次医生来检查说只是吃坏了肚子,注意不要吃生冷,忌油腻。她便只吃些白粥瘦肉,怎么肚子又痛起来。
席太太接过李妈递过来的汤碗,安慰她,“你就是想太多了,喝汤。”
“妈,我自己来。”
沈微不是笨人,不过一两周时间,她肚子痛过几次,虽没见红,没有影响到胎儿,总归觉得不踏实。难道这席家有人要害她?
谁要害她?明哲!对,只能是他。她的孩子一出生,明哲那七成股份就要吐出来。况且,她曾经主动向他示好,却被他拒绝了。
他是医生!治病是他,下毒也是他。想到这儿,沈微整个人就不好了。
“妈,您和李妈对我照顾那是极好的,可能是我身体太弱了些。我想回娘家住些日子,可以吗?”
沈微怕席太太多想,又连忙补充,“我只是想父亲了。”
席太太略微琢磨停顿,“当然可以啦,等周然回来,叫他开车送你去。”
“谢谢妈。”
(四十一)峭壁<晚玲(民国NP)(江楼舞女)|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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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峭壁
(四十一)峭壁
李妈撩开窗帘,看到黑色的车子驶进席公馆。
“太太,少爷回来了。”
席太太出来迎明玄,“你要多关心下沈微,她最近肚子总是不舒服,想回娘家住些日子。”
“她想住哪儿就住哪儿。”
“有心没心,她可是你媳妇。”
昨夜有点寒,窗户上结了层薄薄的冰霜,晚玲拿手指头边戳玻璃边看姨妈他们。表哥进来,表嫂又出去,李妈跟在后面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
手指头被冰得通红发麻,十六天,十七天…半个月过去了,吕游没有来找她。
“吃糖葫芦。”明玄从背后变出一串糖葫芦。
外头的汽车驶出去了,席太太和李妈进屋就瞧见明玄在晚玲身边。
席太太拉李妈进了厨房,“沈微走了,就不要管他们了。”
“是,太太。”
糖葫芦还是一样的甜,晚玲吃了两口,靠在窗台。
“甜吗?”
“嗯。”
明玄看到她在玻璃窗上画的几个[正]字。
“在等他?”
他拉过她的手,“别等了,他不会来了。”
他的手一如既往的冰凉,眼圈黑黑的,好些天没回来,应是一直在忙工作。
晚玲想推开又想紧紧攥住,“表哥,以后不要这样了,这样对不起表嫂。”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明玄告诉了她,他觉得再不告诉,晚玲可能就真的要离她而去了。
“我和她没有…”
晚玲一时呆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他坐在轮椅上,可怜件的,腿细成了胳膊样,是男人又不像男人,紧紧握着她的手。
“别离开我,我和她离婚。”
“表哥,为什么现在要对我说这些。”
糖葫芦啪嗒掉落在地,晚玲跑了出去,从头到尾,她的心就一直牵在他身上。他不喜欢她,她就回奉天。她想念他,就来上海。他结婚了,她祝福他。他要了她的身体,她愿意。她把她的整颗心給了他,他对她还是那么冷漠。她好难过,决定不要喜欢他了,他又回来向她认错,告诉她,他喜欢她。
吕游对她那样好,她不能,不能负了他。可半个多月过去,他为什么不来找她。她不知该怎么选,该怎么做,漫无目的在路上走。走过永安商场铁梨木铺的步行街,看一对对恩爱的年轻恋人坐在咖啡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