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白曈偏头看窗外的马路牙子也不愿看他那狰狞丑陋满是皱纹老男人的脸。
“我知道你不愿意嫁給我。”
“然后呢?”白曈冷笑一声。
“要不,我们做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
她转过头,余光瞥到他脸上像蚯蚓一样的伤疤,看惯了倒也没觉那么恐怖了。
“我知道你喜欢谁,你的日文老师,宫本意树,是不是?”
叶章年纪大了,吸烟成瘾,他从大衣口袋翻出根卷烟,叼在口边,又掏了金属打火机,啪的一声,嘴边迸发出黄色的火苗。
“你跟踪我?”白曈不傻,她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是不是吧?”
他缓缓吸过一口,吐出呛人的烟圈,浑身舒服了许多。
“然后呢?”
“那个日本人有老婆,我可以帮你除掉她,然后你取而代之。”
“呵…”白曈呵呵笑,“我自然是相信叶老板的能力,只是你送我这么大的礼,要我做什么呢?”
叶章见她有意与他交易,满足地吸下一口烟。
“一会儿吃饭详谈。”
“你爱喝洋葱汤还是金必多汤?”
“金必多。”
叶章点头,“金必多挺好,我们两家的生意还是要做的。”
席太太就守在明玄的床边一整个下午,一会儿給他盖被子,一会儿拿毛巾給他擦脸。然后呆呆地坐那儿托着他纤瘦的手腕怅然。
“都是妈的错,你若是这样去了,妈也活不成了。”
明玄的手渐渐暖了,脸色也渐红。他的手指微微翘动,眼珠转过几圈,慢慢睁开了眼。
“明玄…”
席太太抿紧嘴,激动地讲不出话来,她感谢佛祖,没有带她的明玄走。
“妈…”
“要不要喝水?”
她调高枕头,扶他靠好,一勺一勺把水送到他的唇边。
“我自己来。”
“别动,你身体虚弱,要好好休息。”
席太太伺候得极其认真,再要强老泪也禁不住掉。
“我的儿,以后不要吓妈了,好不好?你要什么妈都答应你。”
“对不起。”
明玄双手抓紧床单,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母亲解释。
“不用说了,妈都懂。”席太太給他喂完水,继续慢言,“晚玲被你吓得滚下了楼梯。”
“什么?”明玄焦急得拉扯母亲的胳膊,身体颤抖得差点虚脱,“她怎么样了?”
“她没事,只是脚摔坏了,她趴在你床上哭得像是丢了半条命。”
他以为她要嫁給别人了,不再在乎他了,事实却不是这样,她对他是有情的。
“她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她说了什么?”
席太太拿起保温饭盒,“粥还是热的,喝点,喝了就告诉你。”
明玄乖乖听话,张嘴一口口吃下母亲喂过来的勺勺白粥。
“她握着你的手说啊,说不嫁人了,以后只守着你。”
“妈你骗我。”
“真的。”席太太坚定地点头,“前几天晚玲睡在我那儿,我问她,你是喜欢那个未婚夫呢还是喜欢表哥?她趴在我身上哭到失眠。”
“妈…”
“嗯?”
明玄忽地决定,“我想和沈微离婚。”
“好。”
经过明玄闹得这么一遭,席太太大彻大悟,孩子,财产,什么都不如自己儿子的命重要。
“妈支持你,沈微的孩子掉了,离婚对你们都好。”
席太太安慰他,又一勺一勺喂自己儿子喝粥,动作很轻,满眼的关爱。
“孩子没了?”明玄感慨起来,“我对不起她。”
“明玄,你就是太善良了,补血药方送她了,孩子也不是你的,我们席家哪里对不起她?”
“妈,你知道…”
“真漂亮,是个男孩。”护士把哭得洪亮的婴孩抱給宫本意树,“小心,要这样抱,托着他的头。”
他做爸爸了,内心说不出的喜悦,不知怎么表达,低头直亲吻婴孩的额头。
“穗子,你辛苦了。”
生产过后的宫本太太精疲力尽地躺在病床,望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再苦再累也觉得幸福。她见婴孩啼哭不止,挣扎着坐起来,“宝宝是不是饿了,来,給我。”
“你再休息会儿。”
“我不累。”
宫本意树轻轻扣住穗子的手,“你跟着我从日本到东北,再到上海,东奔西走的,跟我吃苦,要不,我们回去吧。”
“能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穗子满脸幸福,看怀抱里吃得正欢的宝宝,“我只是害怕,害怕有人会夺走我们的孩子。”
意树沉默了,穗子说的没错,他若回家,回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