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诚璃茉被挤在中间,像个小小的布娃娃一般被推搡着,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眼里含着两包泪,就是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守护灵嘻嘻手足无措地围在她身边,不知如何安慰主人。
麻仓好远远地瞧了一眼,神色无悲无喜。
果然是人间百态,各人有各人活法。
麻仓好半揽着棕发小女孩儿,清了清嗓子。
“哥哥,我能带优姬回家吗?”麻仓好喊道:“优姬家还没人来接她。”
“是你的朋友吗?”工藤新一摸摸便宜妹妹的头,沉吟半晌,说:“那也行,我去跟警官说一声。”
虽然便宜妹妹从来没说过她有个叫优姬的朋友,但是今天看起来,麻仓好确实和那小姑娘挺亲近的。
至少,比他前几次接她放学时,同班的那几个小孩儿要亲近的多。
工藤新一问了麻仓好所知道的那棕发女孩儿的名字和信息,便拜托一位警察送两个小姑娘先回去了,他自己则是因为刚刚警官告诉他,这是一个连续犯罪团伙,后面还有一条更深的产业链这个消息留了下来。
今天是他家妹子刚好发现了,冒着风险找到了这里,万一之后消息泄露,后面产业链的人盯上他妹子怎么办?
不顺藤摸瓜把后面的揪出来,工藤新一还真不放心。
谁知道到底有多少孩子受害了呢?
工藤新一挠了挠后脑勺,深觉自己责任重大。
并且并不觉得自己一个还不到十五岁的少年掺和进这种事情,警方还相当仰仗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对。
算了,这毕竟是一个小学生毁灭人类,初中生拯救世界,高中生保护未来的时代啊。
*
麻仓好将优姬带了回去。
一路上也足够让她冷静下来,直到现在那边也没有发现优姬失踪,十有八九,是那边的棋局还没布完就被某些东西发现了,一时半会儿顾不上这边。
或者说,有“人”瞒下了消息?
在玄关跟送她们回来的警员挥手告别,麻仓好将小姑娘扶到自己房间。
盖上了被子后,麻仓好坐在床边,目光扫过呼吸平稳的小女孩。
她脸上因为高烧而起的红晕不知何时已经退下,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
大抵她的病,也是那个落在她身上没多久的封印带来的。
那么,对于优姬而言,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呢?
麻仓好闭上眼睛,复又睁开,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她俯下身子,将自己的额头贴到了优姬的额头上。
酒红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披散下来,垂落在枕头边,和安静沉睡着的小女孩棕色的长卷发交织在一起,天色晦暗,窗帘歇歇地拉了一半过去,稀疏天光透进来,竟照得那交织在一起的长发同种颜色。
前额相碰,麻仓好破开了小女孩脆弱的精神防御,几乎是一瞬间,她看到了小女孩记忆里最深刻的景象。
晦暗的天下,瘫坐在雪地里的小女孩儿抱着双臂,瑟缩地张望四方。
阴云密布不见天光,漫天狂风压下,雪往枯树枝上堆。
不见来客,不见归人,唯见大雪压四方。
小女孩的记忆里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过久,远方走来一个朦胧的人影,那人影高挑而削瘦,连肤色也是如雪一般苍白。
来人望着小女孩,一双瑰丽的血色眸子里,分不清是潜藏的温柔,抑或是无边的寒凉。
来人说:“yuki。”
大片大片的黑暗。
麻仓好抬起身子,大拇指在太阳穴上揉了揉。
啧,这纯血君主是脑子有坑吧?是脑子有坑吧?是脑子有坑吧?
麻仓好拍了拍脑袋,满脸晦气。
就算她并不知晓全部那边怎么计划的,也不妨碍她觉得那位纯血君主或许是在脑子里养了金鱼。
啧,当他的妹妹,麻仓好一时竟不知道对于优姬来说,是幸运还是倒霉了。
嗯,反正没她运气好。
麻仓好选择性遗忘了自己一周目二周目的非洲人生涯。
黑主、哦不,是玖兰优姬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来自兄长的封印过于急迫,本就有些压制了她精神力的增长,加上后面没有记忆,独自守着空荡荡的过去数次辗转各地,能撑到现在才爆发已经算不错了。
麻仓好想,就看在隔壁送的大礼包份上,照看一把这可怜又悲哀的小女孩吧。
她伸手按着小女孩的眉心,轻柔地输入些许灵力进去,缓解小女孩绷得太紧却不自知的精神。
俄顷,有一些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化为流动的水华,顺着那殷红的灵光,悄悄被刻进了沉睡的女孩识海深处,只等女孩苏醒,随时可以为她所用。
太阳落下去了。
墨色的天空漆黑无星,其上悬挂着一轮凄冷的明月,行云流淌,偶尔遮住了明月的半边脸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