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雷禹呈看向她,微皱眉。
荀萝晴冷笑一声,“这需要原因吗?这不应该是你们自找的?你们活该吗?”
傅奕霖皱起眉,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你是为了霍霆才这么做的?”
“有他一部分原因吧。”荀萝晴淡淡地说。
“你是认真的?”雷禹呈原本压抑的火气被那个人的名字点燃,他快步走到荀萝晴面前,抓住她的手腕,问道。
“是!我不能再认真了!”说着,她用力将自己的手腕从雷禹呈手里抽出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为了他——”雷禹呈望着她,心里一阵痛。他看不明白荀萝晴,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为什么?”荀萝晴看着他,扬起声调,“你还要问为什么,你不知道你对他做了什么事情了吗!那些照片足够让一个人想要去死,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那只是给他的教训而已,我们有没打算让他去死!”傅奕霖在一旁开口反驳道。
荀萝晴又看向他,“教训?你是没打算让他去死,但这并不代表那样的伤害不严重!”
“那也都是他——”
荀萝晴截断傅奕霖的话,“都是他咎由自取吗?你是要这么说吗!”她冷笑着,看向雷禹呈,又看向傅奕霖,眼泪在打转,“为什么你们能如此厚脸皮地说出这样的话!你们是对的,别人都是咎由自取,是吗?所以,我也是咎由自取吗?”
主语的改变让傅奕霖和雷禹呈的目光立刻集中在荀萝晴的身上,两人异口同声,“什么?”
“怎么?你们是失忆了还是选择性遗忘啊!难道不是你们将我的照片传到网上的吗!难道不是你们强奸囚禁了我吗!你们忘了吗?”
她的话语伴随着哭腔,站在门外准备推门而进的荀延正停下了动作,僵住了。
“那可能是我一辈子的噩梦,是永远不会被忘记的存在。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在多少个数不清的破碎的夜晚,我都以为我再也见不到明天了。我哭了,拒绝了,逃了,单都被你们再次拉入地狱。你们居然还问过我,为什么不笑。那颗心都破碎了,哪能继续装作快乐呢?”
“你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说过?”隔了几秒,傅奕霖颤抖着声音,轻声问。
荀萝晴的脸上已经布满泪痕,眼泪还在奔涌而出,她看向傅奕霖,“你给我机会让我说了吗?”她又看向雷禹呈,“又或者,我说了,你就会听吗?”
眼泪好像快要流尽了,她想她该走了。她的胜利已经在手了,她不用继续像之前一样佯装自己了,她要将那混杂恐惧和欲望的血液全部更新,她成功地给自己找到出路了。
天堂的大门打开了吗?或者,地狱的火焰已经烧到她的衣角了?
逐渐缺氧,逐渐迷离,逐渐缺失,逐渐朦胧。
在坠落到地面上时,她的意识化成了岁月,流向远方,汇入深海。
她曾想过的画面都被移送到脑后,眼前浮现的画面都是此生最渴望的却永被辜负的。
肆-眠晓 Ⅰ
那些虚度的时光,你还记得吗?那个陪你一起虚度时光的人,你还记得吗?
那街边房屋未曾改变的道路,在那里我们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真开心我们不会再在那沥青铺满的高速公路拥吻,我们只是行进在树丛掩映的小道上。
我们在冷天里裹着长袖,温暖很快就充盈了我们的身体。
我们在暖日下喝着橘汁,幻想着清洗牙齿,看得出来彼此的疲惫。
我是个胆小的人,因为有你,我才觉得有一丝安心。
你将车停在那里,提前在外边等着我。
我知道,我爱着这一切,只要有你在我身边。
Ⅰ
荀延正没有放过那两个混蛋,直接上手一人给他们一圈。
傅奕霖和雷禹呈发着懵,极其慌乱,因为荀萝晴已经晕倒,气息很弱。
救护车及时赶到,荀延正陪着荀萝晴做上救护车去往医院。
而这两人只能开着自己的车,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才赶到了医院。
在医院大厅,安医生刚好要去买咖啡,正好看到了躺在病床上被往里推的荀萝晴,于是,她便跟了过去。
急救室的灯亮起,荀萝晴的意志在考验她。
安医生看向荀延正,猜测这可能是荀萝晴提到过的哥哥,毕竟他和荀萝晴是有几分相像。
她走上前,“您好,您是荀小姐的哥哥吗?”
荀延正皱着眉看向她,点头。
“您好,我是荀小姐的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怎么从没有听荀萝晴提过?荀延正现在恨死自己了,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妹妹经历了什么,他现在或许去忏悔都来不及。
“荀小姐有抑郁症,我想,您应该是不知道的。我之前给荀小姐开过几个疗程的药,但是效果都不佳,我想,今天既然有机会和您见面,我还是决定把她的病情都告诉您。”